溫恪白了敦恪一眼,對黛玉說:“別理她,有的吃就不錯了。”
敦恪吐著舌笑,這會兒倒是看出有幾分當年還在閨閣中時的頑皮來。黛玉放柔了聲音,“敦兒姐,你這兩年過得如何?”
一句敦兒姐讓敦恪瞬間紅了眼眶,讓她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青春飛揚的時光,雖然皇宮之中糟心事也多,可是身邊有姐姐有哥哥,還能時常和黛玉在一起玩耍,那時的點滴多少次出現在她的夢中,讓她在午夜夢迴時便怎麼也睡不著了。
敦恪含淚笑道:“還不就是那樣麼,也沒什麼好說的。”
那年敦恪懷孕的時候,額駙在外面和一位臺吉的庶女勾搭上了,那女人是個有野心的,竟是買通了公主府的奴才,直接鬧到了敦恪面前,以為敦恪像是其他嫁到蒙古的公主那般是個纖纖弱質,受點氣就能沒命,到時候她就算不能扶正也能有個名分。
要知道尚公主的額駙雖然也可以有伺候的侍妾、通房什麼的,但是為了維護公主的高貴和尊嚴,這些女人都是非常下賤沒有任何名分的,便是生下的孩子地位也很卑賤,除非公主無所出,否則這些孩子也是沒有繼承權的。
也就是說,只要敦恪還活著,那麼那女人就只能做個沒名沒分的侍妾。那女人既然是有野心,自然是不會甘願,想著把敦恪氣死了,便是她不能當正室,也能做個側福晉或者格格什麼的,將來生下了兒子也能有機會爭一爭郡王世子的位子。
只是她沒想到,敦恪雖然外表柔弱,內裡卻是個堅韌的,特別是在和黛玉相處的那些年裡,被黛玉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很多,而且有黛玉一直以來用靈物改善著她的身體,不會那麼嬌弱的讓她得逞。
只是敦恪到底是感覺被羞辱了,一時氣不過,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以至於孩子生下來之後,身體一直孱弱得很。敦恪也就更加的愧疚,如果她沒有被激怒也就不會讓孩子受這份罪了。每次看到兒子那麼小一團,還未學會吃飯便開始吃藥,每次看到兒子被病痛折磨得啼哭不止,她的心裡就刀割一般的疼。
“溫兒姐,咱們去敦兒姐那裡看一下小阿哥吧。”
敦恪心裡一跳,生孩子那會兒她是有些奇怪的,按說她這一胎剛開始就動了胎氣傷了根本,原本太醫都說了這胎怕是保不住,而且也不建議她保胎,說生下來不是身上有殘疾就是身體孱弱不易養活的。但她捨不得。
她和額駙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什麼感情,再加上鬧的這一出,心裡對他更是連一點情分都沒有了。但是她自己還是想要個孩子的,所以無論怎樣她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果然如太醫所說,這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就一直折騰她,讓她整個人都脫了形。太醫說是因為孩子傷了底子,所以需要從母體吸取更多的營養。而到了生產的時候,她可以說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
無論是懷著孩子的時候還是在生產的時候,每每在她難受或是要放棄的時候,身上戴著的黛玉送的物件就有一股暖氣湧入她體內,緩解她的難受。
事實上,在溫恪生產之後,她就隱隱察覺出黛玉給她們的東西估計不是凡品,就派了心腹奴才去告訴敦恪,讓她生產的時候千萬要將黛玉送的物件都佩戴著。也是因為如此,最後她才能平安生下孩子。
雖然孩子身體是弱了些,但好歹沒有殘疾,只這一點她就要謝天謝地了。
如今聽說黛玉要去看孩子,她心裡隱隱的有些期待,也許玉兒能治好孩子的先天體弱?
看到敦恪兒子的第一眼,黛玉的心就揪了起來,幾個月的孩子看上去精氣神還不如寶寶剛出生那會兒活躍,孩子的手腕上繫著一個小小的玉墜子,看上面熟悉的波動就知道那是出自她的手,看來敦恪估計是心裡有數,要不然也不會讓兒子身上帶著她送的物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