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樣子，你呢……”

何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今天真漂亮。”

葉世晴苦澀一笑，女為悅己者容，可惜他的眼始終沒有她：“不要開我玩笑了。”

何歆見她神色不對，聰明地沒有問下去，二人到了包廂，裡面都是祝福和起鬨的聲音。葉世晴坐下來和幾個要好的朋友聊天喝酒。

葉世晴凝視著人群中的秦莫離，他擁著許蓴，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仿若一副風景圖，秦莫離的笑容是那樣滿足，開懷，葉世晴失魂落魄地走出來，然後輕輕地掩上門，轉身離去。

人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動物，明明很難過卻要假裝開心，明明喜歡對方卻偏偏不敢告訴他，明明想拒絕卻不得不接受。

葉世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沒有開燈遊魂般地爬上床，睜著眼睛楞楞地發呆，然後，一滴，兩滴，淚珠像斷了線般從眼裡掉出來。

葉世晴的眼前浮起那張佔據她芳心的容顏：“楊莫離，我喜歡你……”話才脫口，熱度已散了個大半，一片深情執著蒸發消散在空氣裡，無跡可尋。

她先是喃喃自語，然後一聲高過一聲，眼淚掉進嘴裡，鹹澀不堪，可是她卻毫不在意“秦莫離，我喜歡你。”

葉世晴嘶聲力竭地大吼著，彷彿末日來臨前的最後告別，漸漸地她的聲音變得喑啞難聽，直到再也吼不出聲音，還未卸下的妝已被眼淚弄花殘留在臉上，一片狼狽。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他要結婚了，所以我失戀了。”葉世晴半開玩笑地說道。

程雪看著眼前已經恢復生機的她心中不可抑制地泛著疼痛，誰能想到這樣燦爛的笑臉下藏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呢。

“你瘋了，為什麼答應幫他們策劃婚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人結婚卻什麼都不能做，還要為他們費盡心力地為他們的婚禮錦上添花，這不是找虐嗎？

“我只想讓他幸福，哪怕給他幸福的這個人不是我……”她笑得溫柔，眼睛裡充斥著一種奇異的執著和韌性。

“我不同意！你少在這裡給老孃裝聖母，丫的，你給我清醒一點…給他幸福，丫的他倒是幸福了，可是你要怎麼辦？”

程雪的眼睛裡滿是悲哀：笨蛋，你到底有沒有為自己想過呀。

“我很幸福呀！”她笑得那樣燦爛，連窗外的陽光都比擬不了，可是隻有程雪明白那樣燦爛的笑臉下是一顆被痛苦酸澀包圍腐蝕的產物。

“葉世晴！”

程雪失控地唰一下站起來，絲毫不管周圍人詫異的眼光。

“小雪，我只是想為這場沒有結果的愛戀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而已……”葉世晴的語氣裡滿是祈求，琉璃般的眼眸裡浮起不可抑制的悲哀。

程雪最受不了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頓時軟了大半，葉世晴見陳雪的表情有所緩和，趁機忙不迭地保證：“我保證只要他結婚了我就對他徹底死心，然後乖乖找個人嫁掉，你說過要當我孩子的乾媽的。”

她睜著一雙水眸可憐兮兮地哀求道，乖巧如一隻純潔的小鹿，讓人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丫的，每次都來這一招，陳雪有些哭笑不得。

她心下一軟，鬆口道：“你答應我，婚禮之後你給我離他遠遠的，不要再想著他，不要再為他傷心難過。”

“好，我不會再想著他，不會再為他難過。”

程雪聽到她的保證心中安定了一些，或許正如晴晴說的那樣，只要那個人結婚了，她就能徹底死心，程雪如是想著。

如果她知道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她說什麼……說什麼都不會同意葉世晴再靠近那個人的。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命運之神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站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