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矛盾,十分沒有邏輯,但很能引人想象。
一群娘子生怕冉聞誤會這話是自己說的,連忙散開,將“真兇”露了出來。
冉韻一張明麗的小臉上帶著惺忪的睡意,豁然看見冉聞緊繃的臉,彷彿受驚一樣地縮了縮脖子,“大伯,聖人說童言無忌的,你別生氣啊。”
冉聞努力緩了緩臉色,一副教導的口吻,“過完中秋就滿十三歲,都是大姑娘了,阿韻以後要注意言辭舉止才行。”
冉韻垂著腦袋,聲音溫溫地道:“阿韻知道了,其實阿韻本來可以很懂事的,怨都怨有個喜歡寵溺妹妹的兄長,不過還好,他向來最寵溺十八姐,剛剛在酒樓裡,十八姐宴請那些郎君娘子,他還幫忙付賬了呢!他就從來沒給過我半文錢。”
什麼叫躺著也中槍?冉雲生現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小丫頭骨子裡就是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肯定是算了算十八娘可能花費的錢財,心肝肉疼,這才有事沒事就找茬。
劉青松兩眼放光地看著冉韻,讚歎道:“哎呀,小娘子真真是個妙人。”這個小姑娘實在太合劉青松的胃口了,他兩輩子加起來,就沒遇上這麼合心的人。
冉顏實在很想大笑出聲,可惜其他人一個個都繃著臉,她也不好太放肆。
蕭頌垂頭在她耳旁,戲謔道:“想笑就笑吧,不怕憋出內傷?”
冉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只一息便回過頭去,甩給他一個後腦勺,蕭頌卻笑得更歡快。
這廂私底下雀躍得緊,檯面上的氣氛卻不怎麼好。
蕭頌看冉聞已經瀕臨爆發,卻恍若未曾看出一般,衝他笑道:“當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娘子,伯父,她們女兒家的小打小鬧,我們就莫要較真了。我與十七娘先去見過劉刺史,上次行酒令僥倖讓伯父勝了,這回我可得扳回一局。”
姐妹玩鬧也是常有的事,被蕭頌這麼一說,冉聞面子上也就下來了,不禁撫須笑道:“那可不是僥倖,晚宴時儘管放馬過來。好了,你們且去吧,正經事要緊,莫要被這些丫頭們耽誤了。”
再待下去,估計真的會惹出點事情來,趁著還沒丟大臉,冉聞趕緊改變主意。
冉顏飛快地欠身,道了一聲“失陪”便領著歌藍匆匆離開,臨出門前,私下請冉雲生照顧一下臨水居,免得邢娘幾人受那些娘子的欺負。
事實上在冉氏真正有地位的娘子,只有五個,冉氏另有一個龐大的旁支,勢力不下於本家,他們家的兩名嫡女已經出嫁,本家就只還剩下十四娘冉芊,十八娘冉美玉,還有一個便是冉韻。
冉平裕本身就是庶出,但他是整個冉氏的大錢袋,地位自然不同一般,除非跟錢過不去,否則不會把他的女兒當做庶女來看。
冉芊曾經收了冉顏的好處,又與冉美玉生出了些許間隙,她也不會迫不及待地跑到臨水居找茬,所以要防的人只有冉美玉一個而已。
坐上馬車,蕭頌見冉顏明顯地鬆了口氣,笑道:“是否覺得麻煩?”
冉顏狠狠點頭,想起一群無所事事的女人,成天聚在一起討論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酸我一下,我刺你一下,就算面上親親熱熱,趕明個一轉身,背地裡不知什麼時候陰你一下。
要說官場上為了政權奪利而笑裡藏刀,冉顏能夠理解,可後院那點芝麻綠豆的小事,竟然也能弄出人命,冉顏沒經歷過,所以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我家就一個女人也沒有。”蕭頌忽然冒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冉顏收回神思,帶著疑問看向他。
蕭頌不自在地別過臉,乾咳了一聲,“我們族裡但凡任職四品及以上的官職,都可以出去自立門戶,我現在獨居一府。府中只有舒娘,她出身草莽,性子爽直,你也可以不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