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待粥煮得差不多,蕭頌將爐火熄滅,蓋上蓋子燜了一會兒,趁著這個時間,快速地沐浴回來,粥剛剛好。
蕭頌端著粥進屋的時候,冉顏已經又有些昏昏欲睡。
“起來用飯。”蕭頌把粥放在几上,晚綠連忙去盛了一晚。粥熬得火候剛好,湯汁濃稠,冉顏多日不曾進食,前幾頓暫時只能喝這個東西,再慢慢開始進食。
蕭頌坐在塌前,自然地伸手接過晚綠端來的米湯,用手試了試碗壁的溫度,感覺剛好,便舀了一勺遞到冉顏唇邊。
屋裡霎時靜默。
晚綠也有些莫名其妙,她本想過去喂娘子,可手裡的碗就這麼自然地被人接走了。
冉顏餘光瞥見晚綠和歌藍的表情,恨不得把頭埋進被子裡。
這麼尷尬了一會兒,歌藍拉著晚綠悄悄地退了出去。
蕭頌卻渾然未覺地把手收了回來,重新在碗中舀了一勺遞過去。
冉顏含入口中,嚥下去才道:“你一直都是這麼的……以不變應萬變麼?”冉顏本想說厚顏。
“嗯。”蕭頌卻點了點頭,“你可以說厚顏,無妨。”
第169章 十年前已死
用完飯後,冉顏有些犯困,蕭頌便令人取來案宗,跽坐在幾邊查閱。
成摞的案宗將几上堆得滿滿當當。冉顏半眯著眼睛,目光落在他身上。
蕭頌剛剛沐浴過,著一身月白色的廣袖袍服,印象中他總是穿圓領深紫常服,很少穿閒適的廣袖交領袍服,也並不常穿如此淺淡的顏色。溼溼的墨髮散亂地披在身後,幾縷垂落,映襯著他硬朗專注的面容,他輪廓分明的臉,鼻樑英挺,尤其是那雙出色的眼睛,不笑的時候宛如劍芒,含笑之時卻如融融暖陽。
蕭頌垂著眼眸,修長的手指翻著黃舊的案宗,口中卻問道:“不困?”
冉顏決心裝屍體,半晌沒有答話,睡意卻被驅散了不少,躺得久了就有些無聊。
“若是沒睡著,我們不如討論討論案情。”蕭頌笑著抬頭看她,他知道怎麼引起她的興趣。
果然,冉顏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睜開眼睛道:“你接手這個案子了?”
蕭頌彎起唇角,頜首道:“兇手給了我這麼充分的理由,我如何好意思不接。”
冉顏愣了愣,一時沒想透他話中的深意。
看著冉顏略顯迷茫的表情,蕭頌微微蹙眉,他的意思是有人傷了他的意中人,是個男人都不應該坐視不理,難道自己這個表白說得太委婉了?
罷了,日後有的是機會,蕭頌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轉而道:“我查了十年前的案宗,也就是曾做過獄卒的死者張鉉和馮兆二人在縣衙其間所發生的所有案件,以及獄中收押的所有犯人。”
這麼快冉顏微微揚眉,問道:“有什麼發現?”
“我從關押人犯中找出幾個可疑人選,但是需要確認一下,綁你的是什麼人?”蕭頌道。
“他自稱莊尹,但我懷疑不是真名。”冉顏回憶了一下,將他的特徵一一說了出來,“這人留著絡腮鬍子,年齡四十歲上下,身高六尺左右,右手手掌粗糙,大拇指上帶著一枚蛋清色扳指,扳指上面雕刻神獸睚眥。”
蕭頌心中一凜,“莊尹?”
“有什麼問題嗎?難道用的是真名?”冉顏見他陡然嚴肅起來的形容,脫口問道。
蕭頌搖頭,道:“看來事情十分複雜,我在卷宗上看見過莊尹這個名字,他是山匪頭領,十年前被抓獲,但案宗上面記載莊尹被判問斬,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十年前,也就是玄武門之亂剛平靜,太宗剛登基不久。那個時候內憂外患,動盪不堪,也因此各個地方駐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