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纓微怔,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忽然一陣風掠過,面前憑空多了個人影,竟是岐王。
時纓:「……」
他又從哪裡冒出來的?
一天到晚藏頭露尾,是有做樑上君子的癖好嗎?
慕濯面不改色,冷冷地掃過榮昌王世子。
榮昌王世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忍著背後寒氣,假裝一無所知。
「臣女見過岐王殿下。」時纓上前行禮,卻沒想到,他竟生生後退半步。
她以為自己看錯,試探地再度走近幾分。
這次千真萬確,慕濯不著痕跡地與她拉開距離:「你離我遠一些。」
時纓:「……」
果不其然,夢裡的事根本不能盡信。
第30章 「如果你願意,也未嘗不……
室內的氣氛有些難以言喻。
慕濯一再後退, 臉色也不大好看,讓時纓恍然心生錯覺,懷疑自己正在行逼良為娼之事。
先前她情急之下將他推進床榻的時候, 都沒見過他這副神色。
而且,她只是出於禮節問安,又不是要對他做什麼, 他何至於此?
她倍感蹊蹺,不信邪地往前半步。
「時娘子。」慕濯低聲,避開她的視線,「你有話不妨直說。」
時纓:「……」
愈發顯得她像個欺男霸女的惡人了。
難不成是因為她行為出格, 徹底顛覆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才導致他對她退避三舍?
可當時他並未抵死不從,否則她就是費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可能扯得動他。
思及此,鬼使神差地, 那個似是而非的夢境隨之躍入腦海, 她想到「自己」借著醉酒對他霸王硬上弓, 不禁面頰發熱,默然移開了目光。
分明是他在凝霜殿對她說什麼「情不自禁」, 夢裡也是他強取豪奪,怎麼反倒成了她理虧?
時纓慣會隱藏心緒, 內裡百轉千回,外表卻未做半分顯露。
罷了, 反正她本意是來尋求合作, 其他有的沒的又與她何干。
慕濯餘光望見面前的人影走開,些微鬆了口氣。
今日她穿了一件海棠紅襦裙,雖是姝麗絕艷,但這顏色沒由來地讓他想起夢中情形。
方才, 時纓步步走近,身上淡香隨風而至,無孔不入地浸染他的呼吸,她的一舉一動都對他有著致命的引誘,但他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於她而言是何等的危險。
好在她及時抽離,若不然,他只怕要改變昨晚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
四下沉寂,榮昌王世子和時綺皆一頭霧水,不知這兩位在打什麼啞謎。
視線猝不及防地交匯,時綺觸電般垂下眼簾,念及千秋節的遭遇,心裡頓時七上八下。
但願榮昌王世子確實只是碰巧出現在凝霜殿附近,再無人知曉她的丟臉之事。
榮昌王世子則是滿腹疑惑。
按說千秋節當日,時家姐妹匆匆離去,應是安國公已經知曉時四孃的作為,但這才隔了兩天,她和時三娘便一同出現在慈恩寺,舉止親近,完全不像有任何齟齬。
一時間,他也不知是該誇時三娘寬宏大量,還是該讚嘆兩人姊妹情深。
狹小的禪房內,四人各懷心思,氛圍愈加詭異。
直到時纓率先出聲打破安靜:「既然岐王殿下要臣女有話直說,那麼臣女便不與二位客氣了。臣女今日至此,是為尋獲衛王私養外室的證據,臣女想懇請二位助我一臂之力,作為交換,臣女可以提供更多關於衛王的訊息,無論二位問什麼,臣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見此情形,已然猜到兩人來慈恩寺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