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都是風月老手。
她動作輕柔,擦得格外仔細,還一邊說道:「我今日用了大紅色的胭脂配這套禮服,可能有點難卸,你不要動,我怕蹭破你的嘴,更招人懷疑。」
少女吐氣如蘭,呼吸夾雜著酒香,如輕風吹拂,又似羽毛掃過。
慕濯一動都不敢動,垂眸看到她蝶翼般濃密的眼睫和小巧挺拔的鼻樑,再往下,便是嬌艷欲滴的紅唇。他忙不迭合上眼睛,卻依舊能夠回憶起她唇瓣的柔軟與溫熱。
她不再說話,靜謐中,只餘彼此的呼吸聲,起先輕緩,卻不知為何逐漸急促。
「你覺著疼嗎?我並沒有用力。」時纓滿頭霧水,總覺得他在緊張什麼,好在大功即將告成,她又湊近細看,確保不留任何痕跡,才放心地點點頭,「可以了,你……」
話未說完,他已迅速直起身,略一頷首,便往外走去。
竟像是落荒而逃。
時纓:「……」
有這麼趕時間嗎?
第55章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
慕濯去跟慕瀟辭別, 到得宴席所在的院落,已是酒過三巡。
賓客們陸續醉倒,有的呼朋引伴、載歌載舞, 也有的趴在桌案上蒙頭大睡。
榮昌王東倒西歪地被家僕扶走,衛王和孟大郎不見蹤影,應是已經離開。
慕瀟正忙得腳不沾地, 吩咐僕從將醉鬼們送去各自的馬車,有的實在不省人事,就乾脆安排他們留在王府過夜。
看到慕濯,他徑直走來, 身形卻不經意搖晃了一下,眼神也有些迷濛。
「你喝了多少?」慕濯與他分別十年,不知他酒量深淺,只記得千秋節那天他並沒有醉成這樣。
「沒多少。」慕瀟擺擺手, 話音卻顛三倒四, 「我阿爹替我擋了大半, 還都是實打實,喝得一乾二淨。我沒能繼承他的酒量, 大概是隨了我阿孃,她一杯就倒, 我還比她好一些。」
又道:「你和堂嫂對衛王說了什麼?剛才他回來的時候,臉色黑得像鍋底, 莫非……」
他自是知曉時纓的計劃, 但照她所言,她與慕濯只是從衛王附近經過,並不需要正面相遇。
莫非情況有變?
那……衛王和孟大郎還會上鉤嗎?
「也沒什麼,放心。」慕濯看穿他的擔憂, 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慎照面,見他和孟大郎行跡鬼祟,暗示兩人有斷袖之癖而已。」
慕瀟:「……」
一個月前在英國公府,岐王殿下看到曲五郎和「家僕」勾肩搭背,還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地調侃別人了。
倒是會活學活用。
但見慕濯神色如常,他也安下心來,兩人互相道別,慕濯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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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時纓沐浴更衣,正待熄燈就寢,卻突然接到通報,慕濯有事找她。
她披衣來到外間,他直截了當道:「線人傳回訊息,孟大郎已經開始行動,準備挑選樂師舞姬到堂叔的壽宴上獻藝。」
「我就說他會中計。」時纓一笑,「涉及舞樂,孟大郎自詡行家,平素最喜好賣弄,現成的機會擺在眼前,他豈能錯過。隨後便須得殿下與世子助我一臂之力了,孟大郎豢養的舞姬中,有些來路不正,是他透過不可告人的手段據為己有,榮昌王壽宴當天,我要……」
「堂叔聽得這話,估計會不開心了。」慕濯卻輕聲打斷,「阿鳶,你叫他什麼?」
時纓:「……」
她無奈又好笑地改口:「堂叔壽宴當天,我要偷梁換柱,將其中一人與彎彎調包,讓她名正言順地在眾位賓客面前現身,但憑我一己之力,完成這項任務實屬困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