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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頁

時纓聽到背後聲響,沒有回頭,只淡聲對門口的護衛道:「告訴安國公府的人,讓他們來抬。」

慕濯站在馬車邊等候,見她迅速搞定,放心地扶她登上車。

沒多久,車駕前行,大隊人馬繼續北上。

他這才問道:「安國公夫人說了什麼,她沒有為難你吧?」

時纓搖頭:「她只來得同情我遭受你輕薄,就聽我將安國公府和衛王貶損一通,被氣暈過去。」

「我……輕薄你?」慕濯啼笑皆非,「她若知道是你讓我留下……」

「是我輕薄了殿下,」時纓飛快地打斷,「我追悔莫及,今晚便請殿下與我分房睡吧。」

慕濯看著她白裡透紅的臉蛋,輕聲笑道:「那不成,這座驛站離長安不遠,條件尚可,但再往北,陳設會愈發簡陋,王妃娘娘當真要鋪張浪費,由你我霸佔兩間屋子嗎?」

時纓:「……」

怎麼還賴上她了?

「而且,」他靠近些,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你既輕薄了我,難道不該對我負責?」

時纓:「……」

這算哪門子「輕薄」?她終於明白了何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但她卻沒有再與他爭辯。

車架粼粼,踏上蜿蜒山路,滿目蒼翠,涼風沁人心脾,似是要將渾濁的空氣驅散殆盡。

她在搖搖晃晃中覺出些許睏倦,不知不覺地睡去。

慕濯見她險些一頭撞到車壁,抬手一墊,順勢把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

她的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嘴角微翹,興許在做什麼好夢。

他也不覺笑了笑,為她蓋好薄毯,調整姿勢,儘量讓她睡得舒服。

從前,他的人生中除了守邊徵戰便是翻案復仇,如今卻生出從未有過的期待。

來日方長,他頭一次體會到這四個字沉甸甸的分量。

-

林氏灰頭土臉地回到安國公府,已經是傍晚。

時文柏面如沉水,忍不住對她大發雷霆:「你怎麼如此糊塗?不肖女既已滾出家門,便該自生自滅,她的死活與你我無關!那種忘恩負義之徒,你莫非還奢望她會幡然醒悟、棄暗投明嗎?你貴為安國公夫人,一舉一動有多少人盯著,稍不留神就要落下話柄,這個節骨眼上,你非但不謹言慎行,還瞞著我偷跑出去,你可真是長本事了!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傳些什麼?」

林氏低聲抽泣著,聞言,大惑不解地看向他。

「岐王妃在驛站突發急病,疑似中/毒,有傳聞是她喝了淑妃娘娘的桂花酒,也有說是安國公夫人暗自前去,親手對她下了藥。」時文柏說到此處,連喘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下來,恨恨道,「我料想是淑妃或者衛王趁機報復,又不好對外明說,你這麼一鬧,剛好給他們遞上臺階!」

林氏傻了眼,難怪她在外間聞到一陣藥味,難怪時纓對衛王恨之入骨,原來竟是如此!

「近些天你不必出門了,在府中給我好好反省,等風聲過去再說。」時文柏丟下這句,令下人對她嚴加看管,頭也不回地離開。

「老爺,我……」林氏急聲解釋,他卻充耳不聞,轉眼就走出了她的視線。

林氏身形一晃,欲哭無淚地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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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韶殿。

淑妃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中/毒?本宮再問你一次,你確定她喝了那酒?」

「奴婢確定。」宮人言之鑿鑿,「她在馬車上買醉,一到驛站就開始發作,滿地都是血,不少人都看到了,宣華公主擔心她,進去瞧了瞧,回來的時候嚇得渾身打顫。」

又道:「奴婢聽從您的指示,尋了個藉口進到她那屋,血腥氣刺鼻,除非她現場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