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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頁

好在今非昔比,她重獲自由,蒙塵已久的明珠再度煥發光彩。

他嘆道:「阿鳶,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時纓莞爾:「若非遇到殿下,這些東西也只能淪為廢紙。」

說話間,視線相對,他的目光如有實質,令她不覺低下了頭。

方才的畫面捲土重來,她輕咳一聲:「時辰已晚,我們歇息吧。」

「你先睡,我去換身衣服。」慕濯展開被她哭濕的袖子,見她神色赧然,不由一笑。

時纓回到床榻,躺在黑暗中長長地鬆出口氣。

因為那夢境中的感覺過於真實,彷彿身臨其境,她清楚地記得醉酒那次,「她」主動親吻他,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剛剛那一瞬,與當時的情形實在相差無幾,雖然誰都沒有沾酒,她卻覺察出些許失控,只怕重蹈覆轍。

儘管她不排斥與他親密接觸,而且兩人現在是名義上的夫妻,就算之後分道揚鑣,她也沒必要為了不確定的將來守身如玉,但她說不出緣由,總覺得現在還不到時候,她還有些東西沒有想通。

之前的十多年,她認為敦倫之禮並無什麼特殊,與同牢禮、合巹禮等儀式一樣,只是一件必經的流程,唯一的區別在於為了得到子嗣,須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

可是那個夢顛覆了她的觀念,夢裡的「她」並不是想要一個孩子,才主動與他共赴雲雨,她能感受到徹骨的絕望,彷彿飛蛾撲火,哪怕以燃盡生命為代價,也要擁抱稍縱即逝的溫暖。

她無從知曉「她」在想什麼,也分辨不清自己如今又是什麼樣的心態。

以前和衛王相處的時候,她知道將來要為他誕育子嗣,內心風平浪靜,沒有任何憧憬與期待,只當是一件任務,更遑論想像與他呼吸交纏——

她皺了皺眉,迅速驅散這個令人反胃的念頭。

但彼時,她尚未對衛王厭惡至此,卻也不明白話本里寫的親吻有何用意。

不是生兒育女必須,甚至讓潔癖之人稍一設想就避之不及……

她有些啼笑皆非,上次在榮昌王府,她和慕濯……姑且算作「貼嘴」,是情急之下別無辦法,這一次的理由更一言難盡,他為了讓她不要再哭,竟會出此下策。

但……好像確實不大一樣。

她下意識按了按唇瓣,不覺一笑。

他的氣息清爽乾淨,讓她沒有絲毫反感,不知是否錯覺,似乎還嘗出些許蜜糖般的甜味。

遠非之前那回的提心弔膽、手足無措可比。

在某些事情方面,她確實技不如人。

……不對,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纓扯起衾被矇住臉,良久才重新露出腦袋,面紅耳赤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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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濯走進隔壁廂房,正在整理衣物的萬全和萬康嚇了一跳,剛要詢問他有何吩咐,就聽他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換身衣服。」

兩人應聲退下,卻疑惑地對視了一眼。分明是乾淨的寢衣,怎麼才穿了一會兒就要換掉?

他們本以為岐王很快就會出來,但左等右等,裡面卻沒有半分動靜。

萬全打了個呵欠,壓低聲音:「不會是殿下和娘娘鬧彆扭,今晚要在廂房睡吧?」

萬康擰眉沉思,搖頭道:「回來的時候還摟摟抱抱,怎會轉眼就翻臉不認人?殿下的脾性你也清楚,娘娘更不似蠻橫無理的女子,別亂猜了,殿下有事定會交代我們。」

兩人在階前並肩坐下,百無聊賴地抬頭看月亮。

矮榻上堆放著清洗曬乾後尚未收起的衣物,慕濯隨手拿起一件,三下五除二穿好,將褪下的寢衣扔進一旁的水盆中。

他在桌邊落座,不顧壺裡的茶已經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