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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益笑道:「來吧,你試試看,說不定會喜歡,到時候娘娘和丹桂姑娘騎馬出行,你也能跟她們一起了。」

青榆無言以對,默默地跟他走向馬廄。

另一邊,比起丹桂這個初出茅廬的菜鳥,時纓因著兒時的功底,還有後來在英國公府耳濡目染,很快就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徒弟天資聰穎,慕濯作為師父本該感到欣慰,但他一想到照這進度,沒多久就能跟她過招,喜憂參半,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

時纓擺著姿勢練基本功,他隨手拿了把刀,溫習崔將軍教給他的刀法。

兩人各自做事,一如在屋裡那樣,有著無言的和諧與默契。

時纓聽到刀刃捲起的風聲,抬頭望去,頓時被他行雲流水般的身法吸引。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晨練,之前他起得太早,每次她醒來,他已從外面返回。

路途中人多眼雜,為免招惹麻煩,她與他約定到了靈州之後再開始練習,故而也從沒想過跟去湊熱鬧。

他身手出眾,她早已有所領教,如今卻依舊看得目不轉睛,甚至忘了自己的下一個動作。

朝陽初升,晨曦灑落,他的身姿沐浴著淺金色的光芒,宛如蒼鷹振翅,又似白鶴翩躚,每寸線條都流暢至極,頗為賞心悅目。

長刀彷彿帶著千鈞之力,一招一式卻不拖泥帶水,變化靈活自如,前一刻還是北疆肆虐的狂風暴雪,轉瞬又化作江南的潺潺雨簾,只見密不透風的光影。

待他收招,周圍聚了一圈人,將士和親兵們司空見慣,仍然不遺餘力地鼓掌,丹桂驚訝地張大眼睛,青榆騎在馬上,目光中也滿是欣賞。

時纓走過去,用錦帕為他擦了擦額頭和脖頸的薄汗,嘆息道:「徒兒還立下雄心壯志,夢想有朝一日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現在覺得,我離師父好像還差得遠。」

清甜的香氣侵入嗅覺,不知是來自錦帕還是凝霜般的皓腕,慕濯屏息凝神,待她收回,才道:「來日方長,三年五載不成,你練個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能打敗我。」

時纓還未說話,莊益起鬨道:「殿下才捨不得跟娘娘動手,而且到那時候,小世子和小郡主都能陪您二位過招了。」

慕濯看到他手裡的韁繩,雲淡風輕道:「有人今早只顧著陪姑娘家騎馬,沒認真練功,回頭大家去吃早膳,讓他一個人留下加練。」

眾人鬨堂大笑,莊益不以為意,反而開心道:「應該的,應該的,為青榆姑娘受罰,值得!」

青榆登時羞紅了臉,偏生還坐著高頭大馬,被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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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練結束後,回到正院,劉大夫例行來給時纓診脈。

原本他年事已高,慕濯進京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帶他同往,但他醉心醫術,主動請命,想去長安見識一番,慕濯才答應下來,還為他謀了個恩典,讓他到尚藥局和宮裡的奉御們共事了一段日子。

宮中妃嬪眾多,奉御們大多是千金聖手,劉大夫獲益良多,剛巧將新學到的東西運用在時纓身上,兩個月過去,他的藥方初見成效。

診脈結束,他連連點頭:「娘娘的身子已出現好轉,再調養一段時間,應當會有喜訊,但此事也急不得,少則數月、多則兩三年都未可知,殿下和娘娘還年輕,大可慢慢來。」

時纓道過謝,見劉大夫胸有成竹,卻不由想,她和慕濯並不存在夫妻之實,倘若她遲遲未有身孕,他會不會質疑自己的醫術?

算了,橫豎輪不到她解釋,到時候讓慕濯去安慰他老人家吧。

用過早膳,慕濯接了封密信,看過之後,對時纓道:「阿鳶,你還想去集市嗎?」

時纓點點頭,卻有些好奇:「你不需要處理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