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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她的意,半天才道:“女兒……女兒也挺好的,不過要長得像你一樣好看……”他那語氣頓了頓,又貼到她的耳邊彷彿是勸慰一般地道:“畢竟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個兒子好些,將來他就能帶著小弟弟、小妹妹一起玩,那多好。”

她又是抿唇一笑,就靜靜地聽著他說,不知不覺地就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裡,他的手上有多年練槍磨出來的槍繭,摸上去硬硬的,卻讓人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於她來說已經熟悉到了極點,她習慣了與他這樣的耳鬢廝磨,他忽然道:“平君,你可要好好記得我是誰。”

她就輕聲笑道:“你是虞昶軒。”

虞昶軒一聽這話,轉身就把她輕輕地壓到了身下,他怕傷著她,用雙臂將自己略略地撐起一些,低頭凝視著她秀美的容顏,烏黑眼睫毛下那一雙明若秋水的眼睛,溫柔地笑道:“錯了,我是孩子的父親,是你的丈夫。”

她躺在枕頭上,心中不禁地暖起來,還是不好意思正視他的黑瞳,把頭輕輕地一轉,看著一側,只是柔軟的唇角輕輕地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來,他卻不依不饒地道:“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他又伸手來呵癢,她邊躲邊笑,笑得漸漸連氣都喘不過來,忽地肩膀一暖,是他俯下身來將她抱在懷裡,抱的很輕,她還是慌著道:“別鬧……小心……小心咱們的孩子……”虞昶軒笑了一聲,側過身來將平君抱在懷裡,道:“過一陣子等我四姐瑛宣就從國外回來了,我父親平日裡最疼六妹,最聽四姐的,我領著你去見我父親母親,再加我二姐在旁邊說話,給你一個名分,絕對不成問題,最多我再叫我父親收拾一頓。”

她自懷孕後,總是睡不夠,這會兒躺在他的懷裡,聽著他說話,那眼睛就不知不覺地閉上了,他還在說話,一低頭卻見她呼吸均勻地睡著了,那一張瑩白的小臉靠在他的胸口,竟是無限安穩的模樣,她終於接受了他。

虞昶軒只覺得心中暢快極了,他此時擁抱的,就是他最愛的女人和他最愛的女人將要為他生下的孩子,這種幸福感竟是如此的真實,相比之下,曾經那些依紅偎翠、聲色犬馬的日子竟輕飄得宛如塵埃一般,淡得連痕跡都留不下,他只想將她抱得更緊些,她頭髮的香氣幽幽地飄進他的鼻息裡,他緩緩地低頭靠在她的耳邊,柔聲道:“平君,我愛你。”

她靠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睡得如孩子一般香甜,他側臥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生怕驚醒了她,臥室裡靜的只有他與她的呼吸聲,綠綢罩的小燈籠著暈黃的暖光,這一片蠟照半籠金翡翠;麝香微度繡芙蓉的美境,他凝望著她寧靜的睡容,忽然覺得,這世間,竟再也沒有什麼會比這一刻更好了。

他只要這一刻,長長久久,生生世世。

到了六月中旬,金陵地處偏南,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時值下午四點,陸軍部裡也是靜悄悄的,顧瑞同從走廊裡走過來,手裡拿著幾份卷宗檔案,一直走到了虞昶軒的辦公室外面,兩個衛戍站在門的兩側,見到顧瑞同,立即立正敬執槍禮,顧瑞同點點頭,伸手敲了敲門,得到了應許之後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到虞昶軒端坐在辦公桌前,神色頗為嚴峻地看著一張報紙,他不用去猜就知道肯定是《名報》,虞昶軒看到顧瑞同走了進來,便把手中的報紙隨意地折了折,扔給顧瑞同,才端起一個青花纏枝蓮紋茶盞,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江學廷如此找死,我也是沒什麼辦法了。”

顧瑞同展開那一張報紙,就看到報紙首頁用大字號登出來的一首詩,正是:江北兵戈交相接,江南猶唱盛世歌。龍城飛將成笑談,夷人已過玉門關。嬌娘虞姬美紅妝,西楚霸王沉帝業。可嘆岳家滿江紅,撒卻奚水血淚狂。

虞昶軒道:“父親怎樣處置的?”

顧瑞同便上前一步將一張批文放在了虞昶軒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