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那家的狗又跑到了這家的屋裡等等。積怨久了,那次突然間大爆發了,那個老太婆站在廚房的門框上,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著塊小砧板,指著魏寧他外婆,跳著腳說要跟她“賭個砧板咒”。
魏寧不知道“砧板咒”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懵懵懂懂地問魏媽媽,魏媽媽神色緊張,拉著他就回了屋,連午飯都沒吃,就回了魏莊,最後都沒回答魏寧的問題,但是魏寧卻一直記得這回事,後來年紀大一點,就猜這個“砧板咒”應該是一種比較惡毒的詛咒。
像這些比較古老的咒語,如今的年輕人都已經不太知道,只有年紀大的人才明白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她們把“賭個砧板咒”當成了一種威脅或誓言,可以想見,這個咒有多大的威力,就好比魏寧小時候見過的那個老太婆,手裡頭用來賭咒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卻一直沒動手,只是站在自己家屋裡,高聲衝著魏寧他外婆叫罵。
本來魏寧只是個路過的,不想管這個閒事,但是那個中年男人也太不要臉了,打一個老人打得那麼狠,魏寧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拉住了那個中年男人,“哥們,還打啊?對著個老人你也下得了手?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那個中年男人被魏寧拉住,看了他一眼,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外地的吧?要你管老子的閒事?老子愛打不打,滾一邊去,這個老婆子就是欠打,三天不動手她沒事都要生點事。”
魏寧扯著他不肯放手,“打死她,你也要跟著坐牢。”
那個中年男人一看魏寧是插手插定了,居然就那樣丟開了手,上下看了看魏寧,“個死伢子,多管閒事,操這麼多空心,小心好心沒好報。”說完之後,又往那個老太婆方向虛踢了一腳,悻悻地往家裡走去。
魏寧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太婆,地上還有幾攤血跡,他走過去,不會是死了吧。
他彎下腰,正打算看一下的時候,老太婆突然間從地上坐起來,她一手抓著菜刀,一手拖著砧板,看都不看魏寧一眼,就往另外一個老舊的平房走去,邊走邊嘀咕,魏寧聽到她還在低聲咒罵,聲音刻毒,不知道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讓她這樣想不開,捱了頓狠打都不當一回事。
不過,魏寧又想起了小時候見過的那一次,覺得也許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日常那些小摩擦小矛盾,對於有些生性尖酸刻薄,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人來說,都是戳心戳肺的事。
已經快中午了,太陽當頭照了一會兒,魏寧就覺得頭暈眼花,好像快中暑了一樣,他趕緊走到旁邊屋簷的陰影下,靠著一堵矮牆,打算休息會兒,就在這時,他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魏寧跳了起來,回頭一看,魏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魏寧瞪了神出鬼沒的魏時一眼,有點不高興地說,“你怎麼也在這?”
魏時嘿嘿笑了兩聲,學著他師父徐老三的樣子,沒戴自己平時的無框眼鏡,而是在鼻樑上架著副墨鏡,可惜,人長得清清秀秀,面白無鬚,怎麼裝也裝不出道法高深的神棍樣子,“我接了個生意,你跟我來。”
魏寧沒想到魏時還蠻敬業愛崗,到了這個地方了,還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他走在魏時身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這一片屋子裡最好的一棟房子前面,“這是長河村的村長家。”魏時回頭跟魏寧說,“他家裡出了點怪事,找我幫個忙,到時候你跟著我,別做聲。”
魏寧看不得魏時裝神弄鬼的樣子,不過還是點了下頭。
那個村長從屋裡走出來,看到魏時,立刻忙不迭地迎了上來,“你回來了,這就是你講的那個朋友吧?你好,你好。”村長衝著魏寧熱情地打招呼,“快進屋,快進屋,我叫我屋裡的做了幾個菜,等哈一起吃個飯。”
村長大概是六十幾歲,樣子普通,神色間倒是看得出幾分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