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奇怪了,又不是魏三嬸和魏寧害死林東的,為什麼他們也要負責?難道真的就是在你的地頭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你害的,都要負上一定的連帶責任?
魏寧覺得這種邏輯很強盜,但是很顯然,魏七爺以及魏莊的其他人都還算認同,看來破財消災這種觀念也是深入人心。
魏寧心裡冷笑一聲,這意思是訛上他們了?他是做事老實,但是不代表會沒有一點原則和底線,要是自己的事,吃點虧也就算了,但是現在還關係到魏三嬸,還怪上了死去多年的魏惜,這口氣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拿出手機,“我看還是把派出所的喊過來,不然事情說不清。”
東老先一步向前,劈手就奪下了魏寧的手機,“你是什麼意思?啊,你一個小輩子還敢和我們犟?這裡有你講話的地方?”
魏寧慢條斯理地把東老先手裡的手機又拿了回來,“看你老先生這話說的,我也就是講點法律,現在也不興你們那一套了,人死得不明不白,不給個說法就打算賴在別個頭上,說得過去?真把別個當蠢寶在耍啊!”
他的話,讓東老先的黃皮瘦臉一陣抽搐。
東老先瞪著魏寧,魏寧寸步不讓地回瞪著他,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大男人,難道還怕了他一個半截子身體都快入土的?兩個僵持了一會兒,場面一時之間冷了下來。
這時候,魏時從門外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自己那個醫藥箱子。
他邊跑邊喊,“我回來了,出了什麼事,這麼急地把我從外面喊回來。”他一進屋,就看到屋子裡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眼珠子轉了轉,往地上看了一眼,立刻誇張地往旁邊一跳,“這是死了人啊!”
他來這麼一出,無形地打破了屋子裡的氣氛。
東老先的黃皮瘦臉,更黃了,魏七爺臉色也變了變,好像對魏時很頭疼一樣,“阿時,你別搗亂,過來。”
魏寧走到了魏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大早的,跑到哪裡去了?我打電話、發簡訊都沒反應。”
魏時把醫藥箱子放在了屍首邊上,正躍躍欲試地打算掀開那塊白布去檢視林東的屍首,“我把你送回去,就有人找過來說屋裡有人生了急病,要我趕快過去他屋裡,我過去一看,就是發個低燒,不是什麼大病,打了一針,開了點藥,本來就可以了,那家人還死抓著我不放,說是不放心,一定要讓我再掛個吊瓶,我本來想掛就掛吧,一看到你發過來的簡訊,就趕緊回來了。”
白布還沒掀起,就被東老先那個道場班子裡的一箇中年男人給阻止了,這個中年男子長得一點也不起眼,過了這麼幾天,魏寧對他還是沒得什麼印象,淡眉毛小眼睛,一臉睡不醒的樣子,現在一手抓著魏時,看著他。
他的眼神,頗為犀利,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副沒睡醒的樣子了。
魏時嬉皮笑臉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我一個當醫生的,還看不得啊?”
這邊魏寧和魏時並肩而立,那邊道場班子剩下那幾個跟班的也站了過來,似乎不想讓他們去動林東的屍首,雙方隔著蓋著白布的屍首,警惕地對視著,魏寧一看這情況,怎麼對面這幾個人眼神有點不對勁,透著股凶氣。
這時候,魏七爺終於又開口了,“你們這是幹什麼,都坐下都坐下,有事慢慢商量,搞得這麼嚴重做什麼,東先生,你看這事到底怎麼辦?”到底是人老成精,魏七爺這一句話,又把皮球踢倒了東老先手裡面。
東老先眼皮子一掀,“要是這樣,你們魏莊的,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也莫找我了。”
魏七爺神色微微一變,“莫把話說得這麼死撒,都是幾個熟人,有什麼不好說的,你也看到這屋裡的情況了,就剩下一個死了屋裡人,兒子也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