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滴血撒過去,就跟雨水落在池塘一樣,濺起來幾個水沫子,就沒動靜了,慶阿叔伸出僵直的手,就打算抓過來,那漆黑的指甲,一看就知道滿屍毒,陳陽趕緊往後一退,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
這莫不是詐屍了?陳陽被慶阿叔也逼得橫勁上來了,一腳踹過去,把慶阿叔僵硬的身體踹得倒退三步,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卻又張牙舞爪的往陳陽抓過來,尖利的牙齒都露在了嘴巴外面,嘴裡“嚯嚯”出聲。
陳陽怕沾上屍毒,不敢被慶阿叔近身,只能邊打邊退,在開闊的路面上,沒什麼遮擋,很容易被撲上來,他就乾脆跳進了旁邊的樹林裡,利用樹木來躲開慶阿叔的攻擊。
這樣且戰且退,在樹林裡越走越遠,越走越深,不一會兒,也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來了,眼前這具屍體還是生龍活虎,蹦跳抓撓,而陳陽跑了大半個晚上,已經有點精疲力盡。
不能老這樣下去,陳陽往旁邊一躲,慶阿叔本來要插|進他面部的指甲就深深地陷在了粗大的樹幹上,一時動彈不得,陳陽眉毛一挑,覺得這是個機會,也不顧地上那些樹枝、藤蔓上的毛刺,左右一扯,繞著那棵樹把慶阿叔綁了起來。
慶阿叔“嚯嚯”叫著,身體一動,剛捆上的枝蔓立刻被他崩斷了,陳陽鍥而不捨,在地上又摸到了幾根比較堅韌的藤蔓,扯過來,繼續圍著樹繞圈子把慶阿叔捆起來。
他怕慶阿叔再掙斷,所以綁了一根又一根,把慶阿叔從頭到腳,捆了個結實,慶阿叔在藤蔓枝條裡面“嚯嚯”的叫著,陳陽知道,這個困不了他太久,過不多會兒,他就會掙開追上來。
陳陽找準了來路,拔腿就跑,同時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把那口舌尖血,一半塗在自己的眼皮上,一半抹在手心,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終於跑出了樹林,到了大馬路上。
此時,陳陽也顧不上走夜路的規矩,狂跑了起來,鬼打牆已經被舌尖血給破了,只要不讓慶阿叔追上,就沒事了,陳陽一陣狂奔,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在路上跑著,跑得氣喘連天,實在沒力氣了之後才停下來,扶著膝蓋在那裡換氣,突然,陳陽覺得自己肩頭上一動。
他毛骨悚然,以為是慶阿叔跟在他後面了,立刻反手一抓。
沒想到抓在手上的,卻是一個小小的,肉乎乎的身體,接著,就是一聲,“爸爸,痛——”陳陽額頭上的汗一收,看著被他拎在半空中,盪來盪去的鬼嬰,他藉著勁頭,手伸出來,抱住了陳陽的手臂,開始往他身上爬。
陳陽呆呆地看著他,這貨不是睡覺去了嗎?又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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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
鬼嬰出現了之後;路面立刻風平浪靜了起來;好像剛才的陰森可怖都是陳陽自己想出來嚇唬自己的一樣;陳陽看著自己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手上橫七豎八的傷口,血還沒有凝住;一滴滴地順著指尖淌下,掉在地上。
陳陽讓鬼嬰趴在自己肩上;不用想都能猜到,他肯定是躲開了魏林清偷跑出來的,還不知道魏林清什麼時候會追上來;想到魏林清發現鬼嬰偷跑時的臉色,本來繃著臉的陳陽,也不由得鬆動了起來。
實在讓人牙疼,陳陽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頭上,高興地咿咿呀呀地亂叫的鬼嬰,他身體輕飄飄的,隨著陳陽的走動,而起伏,看著陳陽看過來,先是膽怯地看了陳陽一眼,接著大膽地伸出手,抱住了陳陽的脖子,還蹭了蹭他的臉。
這撒嬌的動作,陳陽面皮一抽,忍了忍,沒把他甩開。
鬼嬰一看,有門,立刻得寸進尺地想掛到他胸口上,陳陽哼了一聲,鬼嬰立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含著自己的手指,趴在陳陽的肩頭上,委屈地叫了一聲,“爸爸。”
陳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