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侵蝕了冰冷的牆,幾塊碎石散亂地聚在一角,漆黑埋沒了他的影子。
他躺在破舊的床上,瑟縮起身子,手中握著往日回憶,深沉的喘息聲響徹了整個空間,直到抓了一把藥丸塞到口裡,才稍微平服。
Go with the flow。
在她的藏書中有這一句,順其自然的意思。難道就只能什麼都不做,任由一切被時間沖淡?
他找不到答案。
一星期前,他察覺到一件事,最初把他送到月雅身邊的,不是吸血鬼,而是其他的〃力量〃。
這樣的話,事情變得更無從入手。
想著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大街。路邊的蔬菜販在賣不合時令的紅西柿。
什麼時候開始,心中溢瀉的思憶變得無法抑止,無止境地反思。
真的,那段時間過得太過平靜,現在的生活也太過寂靜。
淡淡的香氣迎著風飄進鼻腔,他回頭四看,找也找不著。
「這味道。。。。。。」
那一夜,和林子祺一起的女人身上散發的淡香,這次已是第六次在人群裡聞到這氣味。被他們跟蹤了?多次嘗試也沒能把他們引出,還是一切都只是錯覺?
拍去落在旅行袋上的水份,在裡面拿出了被塞成一團的信紙,再次確認了目的地,邁步往山邊的車站出發。
「嘿,繼續下去的話,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思覺失調?」
不遠處的樹上,祈附在千代的耳邊以細弱的聲線說著。
千代拍開了他的手,「別這麼貪玩,等下被發現了怎麼辦,香水還我。」
祈扁起嘴,無趣地把小瓶子遞到她的手裡。
「他也不好受,你就別再耍他了。」
原以為祈會反駁自己,他卻嘆了口氣。
「成熟至〃整〃的力量,就是雙眼能將他人的情緒分成顏色。。。嘿滋。。。真的是擾人的能力呢。」他打了個噴嚏,「又是。。。唔。。。花粉過敏。。。」
「在你眼裡,他是怎樣的顏色?」千代問。
祈默然,漸遠的身影纏繞瀰漫著深幽的落寞。
在將來的我會不會遺憾的一件事
在這樣的世界裡不需要什麼唯一的愛
扭曲的、完好的,掛牆的、座立的,不同形態的各種時鐘懸在半空。在它們的下方,有一群人在議論紛紛。
「他們毀約了。。。我們被欺騙了。。。被騙了。。。」
「啊。。。我還不想死呀!」
「不可原諒。。。已經有八個同伴消失了。。。都是因為他回來了!」
充滿恐懼的氣氛下,不安與疑問充斥,他們圍在一起,爭議著最重視的問題。
「藍狐還活著!那個帶來災難的怪物還活著啊!」
「不,我聽說了,現在的藍狐是個女性。」
「你不是說過那個巫女已經死了?為什麼藍狐還會有後裔?」
被圍在中心的女性聽著一切,她閉合著雙眼,沒有絲毫動搖,「那就去把她也殺掉吧。」
「你欺騙了我們!讓我們以為得到自由了,現在反而只能躲在這時空裂縫裡,在外面等著我們的就只有死亡,失去了藍狐的下場。。。就只有死亡。。。」
「即使沒有他,我們還是活到現在了,嘿。。。對藍狐來說,紗奈也不過是個一文不值的騷貨。」
「住口!影!」
叫作影的男子冰冷地笑著,「是事實哦,不然為什麼紗奈想盡辦法對付千代?」
「不管怎樣,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紗奈不否認,緩慢地張開眼,「是解決一族面對的問題。」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