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以前的脾氣,應該會大發雷霆,吃耳刮子是肯定的,然後又是質問又是挖苦,給她頭上胡亂扣屎尿盆子,說什麼他一出差她便不甘寂寞,在外面勾引野男人之類的。
他不應該是這樣出奇的冷靜,今天這是刮的哪門子風,溫賢寧居然肯耐著性子聽她解釋。
踞難不成他早知道夏嫣然要整她,故意裝作不知情?
有可能,極有可能,她背脊剎那間發涼,同時心底升起憤怒的火焰。
溫賢寧,你真是卑鄙,你最近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又想欺騙我,把我哄得團團轉,好讓幾個月後的婚禮安然度過?
振休想!
她早該知道才對,他哪可能會這麼有好心情對她,除了大半年前為了哄她登記註冊,對她和顏悅色過一段時間之外,平常他幾乎沒什麼好臉色。更不要提坐在這裡耐心聽她的什麼詳細解釋。
“在想什麼?”溫賢寧眯起眼盯著低頭的唐珈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臉陰晦不明。
沉浸商場多年,面對於各種各樣難纏的對手,他自認一眼瞄過去,便能把對方的心思窺個七七八八,卻在這時突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那麼深,那麼靜,彷彿最幽沉的深谷,什麼時候蠢丫頭唐珈葉也會有這樣深沉的時候?
她現在在想什麼?想誰?想什麼事?溫賢寧的心底驟然肆無忌憚地開始蔓延起莫名的煩躁。
“啊?”唐珈葉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什麼?”
溫賢寧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在那裡他看到很純的顏色,沒有他剛剛看到的那種一眼看不透的神情,或許剛剛是光線的原因。
“沒什麼。”他落下眼瞼,低頭抿著碗裡的補書,然後淡淡地問,“然後呢?”
唐珈葉眨了眨眼,慢半拍地說,“噢,你說後面的事吧。後來我從會所回來,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想了幾天……”
溫賢寧彎了彎唇,傻丫頭,你可真是後知後覺,這麼簡單的圈套你居然想了幾天才想出來。
唐珈葉有意掩飾自己的智慧,故意說自己幾天後才想明白,果然溫賢寧雖是什麼也沒說,那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卻是“你好笨”。
她心裡陣陣冷笑,臉上卻裝作對那件事仍然憤怒的表情,“我認為是有人在栽贓我,那個劉策,也就是那個男教練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舉止輕浮。我決定去附近的酒吧碰碰運氣,然後真被我碰到了,我發現他幾乎天天泡同一家酒吧,和不同的女人曖昧不清。我用相機把他的這些行為全部拍下來,給了周教練,然後周教練氣不過,去找劉策算帳。周教練說了幾句,那劉策便拳打腳踢,混亂中我就用酒瓶砸了他。”
溫母這時候從外面進來,溫賢寧慢條斯理地喝湯,抿完最後一口,用保姆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了擦唇角,然後淡然開口,“這件事的結果是你進了警察局,那兩個人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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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是陳述句,所以唐珈葉不需要回答,見溫母有意無意地看了看他們,倒沒有要插話的意思,一轉身又進了廚房。
唐珈葉卻懂婆婆這眼神的意思,暗暗記在心裡。
而她當時用酒瓶砸劉策並不是想要滋事,把事情鬧大,事實上,她看到倒地上哀叫的周晶,感覺頭腦陣陣鈍痛,好象那個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是她自己,而那個正在施暴的人是溫賢寧。
恐懼、厭惡、憤怒相互擰攪,把她整顆頭腦炸得懵掉,她不能再讓溫賢寧這種禽獸欺負自己,她要自保,所以她隨手拿了酒瓶,向那個魔鬼砸了過去。
“你的臉是怎麼弄的?”溫賢寧溫熱的手指撫向她臉頰上變淡的傷疤,語氣緊繃。
他的口氣過於不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