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兒沒讓她碰,不緊不慢地一轉頭,晃著飄逸的尾毛走了。
常言道“老馬識途”,眼前機不可失,她連忙爬起身來朝那馬兒離開的方向追去。
跌跌撞撞地繞過一道石牆,姬雙玉看見馬兒正駐足在一小片空地上,幾縷初透出雲層的陽光斜照在它身上,青灰的毛色柔和地暈染開來,俊逸、清高,鶴骨松姿。
它好像有意無意地在等她,看見她追來,便邁開步子瀟灑向前,走得不快不慢,不至於走出她的視線,又始終跟她保持著距離。
跟著馬兒走了沒多久,那嶙峋的石壁、紫檀色的大門就又出現在前方了,就連天色都放晴了,四周又變得跟來時一樣陽光燦爛、風和景明。姬雙玉快步鑽出了大門,剛才的風雲色變彷彿只是一場虛無的夢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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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馬兒放開四蹄,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一個打掃到這來的年輕僕人看見姬雙玉,又看到那扇敞開著的紫檀色大門,吃驚地上前道:“姬公子,侯爺吩咐過,這扇門任何人不能隨便進去。哎呀……這裡平時都是上鎖的,一定是昨日小人打掃門庭的時候忘記落鎖了!”
姬雙玉好容易見到個活人,連忙揪著那年輕僕人的袖子問:“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年輕僕人支吾了片刻才道:“小人說與姬公子聽,不過姬公子要答應小人千萬別將今日之事告訴侯爺,免得侯爺生氣降罪。”
姬雙玉連忙答應。
“這是侯爺排兵佈陣的地方。侯爺精通奇門遁甲之術,不時將自己所創的陣法演習於此,別看那表面只是石塊壘成的迷宮,可內裡如有千軍萬馬,如果不識陣法的人貿然闖入,非常兇險……”
姬雙玉聽得直咋舌。
“那剛才那匹青灰色的馬是……”
“啊,那是侯爺的愛馬,名叫‘絕地’,侯爺佈陣時常常將它帶在身邊的。雖然平常侯爺允許它在府中隨意走動,但是如非侯爺帶著,它是絕少到這院子裡來的,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小人也不清楚。不過它脾氣不好,踢傷過好幾個人了,姬公子可千萬別靠近。”
看著年輕僕人匆匆鎖上大門離去的身影,姬雙玉有點恍惚。
應該圈養在馬廄裡的絕地忽然闖入陣法裡將她救了,是巧合嗎?該不會是那個騷包神機妙算,知道她會被困在陣法裡,特地讓絕地來的吧?這個想法剛冒頭,她就在心裡大呼不可能。那個眼高於頂的騷包才沒那麼好心呢。末世之重生法神
說起來,絕地也像一團迷一樣讓人不解。
它不是什麼名種馬,而且年紀也不小了,還身體羸弱,顯然不堪驅馳,如果是普通人家勉強用來代步、拉車,那還說得過去,可堂堂財雄勢大的膠東侯,怎麼會寵著這麼一匹馬呢?
再說,它的名字就很耐人尋味。大部分的馬名字都跟形容速度飛快或者它本身的毛色特徵相關,比如說“超影”、“絕塵”、“紫騮”、“烏騅”、“爪黃飛電”等等。而“絕地”二字,就好像說是“絕境”、“死地”一樣,怎麼聽怎麼不吉利。這馬主人的性格真是怪到家了。
第二天,姬雙玉向公子折丹報過到之後,就摸到了侯府的馬房裡。
馬廄裡的馬大部分都沒在,也不見絕地的身影。她跟馬房裡的童僕一打聽,才知道馬倌一早就趕著馬到草場去了。
姬雙玉順著童僕的指引來到草場圍牆外,守門的侍衛見是她便放她進去了。
侯府的草場選在一個地勢平緩的小山坡周圍,讓人很難想象在城中居然圈出了這麼一大片空地來養馬。地上的牧草碧油油的,是中原難得見到的上好牧草,恐怕是特地從關外移植過來的。
草場中央,馬倌正自騎了一匹肝色的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