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再次正色道：“沒關係，不管你是妖還是仙，我都不會在意。”然後用力摟住莫雪焉。

莫雪焉奮力掙脫鬼君的懷抱道：“鬼君哥哥，你幹嘛？焉兒喘不過氣了。”

鬼君小心道：“對不起。”

莫雪焉繼續望著松華仙山的方向發呆：“沒關係。鬼君哥哥，焉兒不會怪你的。”

……

莫雪焉：“娘，怎麼會這樣？是誰傷了你？”

莫娘：“是雷阱。”

莫雪焉：“娘，你說什麼？不可能。娘…”

……

鬼君：“焉兒，憑你的力量，奪不了十六件上古神器救你娘。”

莫雪焉：“我是妖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愚蠢的小狐妖了。我要傾全妖界之力殺了雷阱、奪得神器救我娘。”

鬼君：“好，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莫雪焉回頭看了鬼君一眼，還是閃身離開了。

……

鬼君：“焉兒，快動手，不然七件神器就要被重新奪回了。”

末了，莫雪焉還是沒有動手：要她殺了自己心愛之人，即使她的心早已經冷了兩百多年，可是最終，她還是下不了手。

看著莫雪焉妖身被雷阱所滅的那一刻，鬼君爆喝一聲：“焉兒。”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鬼君也就此淪入了不仙不魔之地。為了救出莫雪焉，鬼君斬殺了魔界之王，又收服了冥界，成為二界之王。而原本莫雪焉所獲得的神器皆被雷阱帶回了松華山後重新分送給各派鎮守，而莫雪焉卻被關進了煉妖塔。

鬼君站在黑稚鳥身上，看著那萬年屹立的煉妖塔道：“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後悔過。如果能重來一次，你還會愛雷阱嗎？還會，離開我嗎？”

莫雪焉：我曾經做的選擇，我從未後悔過，如果再重來一次，我只希望你可以不要像現在這樣辛苦。

不知鬼君是否聽到了莫雪焉心中所說，只是仰首大笑，然後乘著黑稚鳥往高空飛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鬼君：我也永遠不會後悔。焉兒，等我，等我救你出來。

……

其實，雖然雷阱把莫雪焉廢了妖身、關進了煉妖塔，可是在煉妖塔裡，有法不能施，沒了妖身，反而行動更加方便了。

莫雪焉想到這裡，心不禁動了動，臉上又露出那天真的笑意：“難道他，也喜歡我嗎？”

一個妖怪諷刺道：“不管是人，還是曾經的妖王，只要是女的，都這麼愚蠢。”

另一些妖物也附和道：“愚蠢。”

莫雪焉：“哼，你們這些不懂情是何物的人，每天只知道擇食而作，才是這六界之中最愚蠢的生物呢。”

其他妖怪可沒聽進她說的話，只是一個勁地重複“愚蠢、愚蠢、愚蠢……”

莫雪焉“哼”了聲就飄走了。

莫雪焉：沒有誰會明白我的，不過，只要我自己不改變我的心意、不後悔就好了，不是嗎？

……

黑稚鳥：“主人，我們接下去要去哪裡啊？”

鬼君：“我現在除了去奪神器，還有別的事能幹嗎？”

黑稚鳥：“主人，六界女子何止千萬，何苦獨戀這心有所屬的莫雪焉呢？”

鬼君：“你不會懂。焉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沒有她，就沒有我。所以不只是為她，就算是為了活著，我也要奪得十六件神器。”

六界眾生，就算地位再高又如何？也許在面對生與死的時候，沒有誰敢坦然面對吧。因為不管是誰，都會有自己所不捨的，執念。

六界之中，處處皆有執念，方能存在，失去了想要的，便只是一具具行屍走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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