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悠悠有些臉赤,問道:“標間能打折嗎?”
“不打折。”接待員惜字如金。
不是說顧客是上帝嗎?怎麼前臺小姐鼻孔朝天自己反倒像孫子,不,像上門乞討的乞丐。
陶悠悠提起行李轉身。
下一家比這家還貴。
踩著細高跟鞋,陶悠悠又尋覓第三家,更離譜,標間就是三百八十元一晚了。
陶悠悠明白了第一家賓館的前臺為什麼那個態度了,敢情人家的價位是南江市相對來說便宜的了。
陶悠悠糾結,要不要為五斗米折腰回去做孫子呢?
手機響了起來,是齊中天。
“到南江了嗎?”他問。
“到了。”陶悠悠說,聲音有些沙啞。
“身體不舒服嗎?先找個地方住下,休息休息,別急著去考察市場。”齊中天說。
“找不到地方住。”陶悠悠有些委屈地說了下車後的經過。
齊中天哈哈大笑:“在南江你想找便宜賓館做夢,家庭小旅社都很貴,別轉了,貴就貴點,就住後面這家三百八十元一天的。”
“白走了一千多米路還多花一百塊,而且,住宿費這麼高,公司給報銷嗎?”陶悠悠嘟嚷。
“公司不給報我個人給你報,吝嗇鬼,快去休息吧,嗓子都啞了。”齊中天含笑道。
“你的錢就不是錢嗎?”陶悠悠更不高興了。
齊中天有瞬間的沉默,稍停,低聲說:“錢賺來就是花的,乖,聽話,去住下好好休息。”
又是把自己當寵物,陶悠悠有些惱怒又有些甜蜜。
住宿費貴房間相對的也比較潔淨舒爽,潔白的床單柔軟的被褥,地面檯面光鑑照人,陶悠悠美美地睡了一個長覺,第二天周身通暢精神抖擻出門。
陶悠悠在南江市轉了一週一無所獲。
南江市的手機店不管小店還是大店沒有一家老闆在店裡待著的,店員一聽陶悠悠是某某廠的銷售員,連名片都不接,更不會遞老闆的名片給她得到聯絡方式,只有一句話:“老闆不在。”別的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陶悠悠從沒這麼挫敗過。
在臨海天翔賣場裡坐等了一天的遭遇和這時相比,簡直是太溫暖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城市這樣作派的人呢?
難怪CK手機一直打不開南江市場。
那些店面的貨源哪來的呢?他們總得有渠道接觸才進到貨的,難道都是自己找到廠家去?陶悠悠百思不得其解。
對她的疑問,齊中天也無解。
他到通訊銷售部上任時就是總經理,作為總經理,自然不會親自下去開拓業務。
三個月十萬部的,眼下她只有張帥和海珠的代理商,這兩家加起來三個月只有兩萬露頭,陶悠悠急得口腔裡起燎泡,嘴唇上火又肥又厚像豬八戒的大豬嘴。
又逛了三天,這天進一個店名為信通的手機賣場時,陶悠悠實在憋不出笑容,這麼多天一張名片沒送出去,她連名片也懶得遞了,有些冷淡地對一個營業員說了自己身份,告訴她要見她老闆。
那店員愣了一下,然後就按了電話。
“我們經理半小時到。”那店員掛了電話後對陶悠悠說。
陶悠悠很是意外,這麼無禮的要求居然得到滿足!
陶悠悠和信通的老闆談了半個多小時,雖然是難得的面談的人,信通老闆也表示想進CK手機,陶悠悠還是放棄和他合作。
那人目光太短淺,CK手機到他手裡不會得到品牌推廣,只會被當小雜牌山寨機來賣的。
晚上躺在床上,想著這一天夢幻一樣的經歷,陶悠悠總結出來了,南江市的人有一股子欺下媚上的奴性,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