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半路的時候,一股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隔壁桌傳了過來,“小二,來五香牛肉,酥脆蠔油……”零零總總點了三十多個菜,這位看起來十四五歲,覺得有點斯文秀氣卻又小孩子似的,點起菜來令人眼目一新。在座的人私下不免樂呵了一陣。與之同行的還有位大約十七八歲的青年,長相飄逸俊秀,右臉上劃過一條窄小的刀疤不減儒雅,更顯陽剛之氣。兩人統一白衣貫身,面容似微光放彩,一般女子見了,也不免自慚形愧,又手持柄劍,不見風流,更勝風流。
這位年長的見小師弟如此,只得無奈的坐下,發牢sāo的說道:“小月,你還是這麼好吃,都多少天了,還吃不夠,別忘了時間,晚去懲罰事小,錯過了的話那才可惜呢!”
“我的英俊瀟灑帥師兄,我就吃了幾天,不會誤了時辰的,等我吃完這些,這家酒樓就全被我吃遍了,那時我們就上路,嘿嘿,這還真是好吃,師兄,你也吃點。”說著,手上還捏著個嫩豬蹄在狂啃著,嘴裡的動作卻沒停下。年長的師兄無法,只得陪著小師弟吃了起來。
蕭隨悅一心在吃上面,除了最初笑話了陣子,後來也沒多關注他們。經歷的事多了,這般打趣的事也不少見了,純當個樂子。吃著吃著,不經意發現良叔在注意著他們,蕭隨悅扯了扯良叔,良叔給了個眼神,“看他們腰間的玉佩。”
“哪有啊。”蕭隨悅一眼掃去,沒發現什麼玉佩,又定睛細細看了看,在那二人腰間左側都懸掛著一塊玉佩,且樣式和自己向良叔形容的基本相同。蕭隨悅一愣,味美的飯菜也食之無味了,剛想起身,便被良叔按住了。
良叔微微點點頭,示意等等,兩人相處久了,彼此自然稱得上是默契,蕭隨悅會意的眨眨眼,繼續吃著,但顯然不是在品嚐美食,而是在想些什麼。
忽的,良叔發出一聲長嘆,“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惜了,可惜了!”眾人都疑惑的看向良叔這裡,其中,也包括了嗜食的青年。他似乎被良叔這句話刺激到了,提嘴便反駁道,“可惜什麼,我走遍大小各國,就屬這兒的飯菜最怡人,哪兒比得上這我卻是未曾聽聞,可惜什麼?”
“呵呵。”良叔又摸了摸稀疏鬍子,笑笑,“我沒說佳餚第二,是意境欠缺。”聞聲趕來的掌櫃聽見有人不滿,氣喘吁吁趕來,正好聽到這一句,不待恢復口氣,急忙大聲向眾人解釋道:“本店曾經也想過佈置些高山流水,歌舞絃樂,但上頭為了保證我店專心菜餚,故才不選擇其他,免得大家忘了口腹之yù。望大家體諒。”
蕭隨悅見到良叔毫不意外,便猜測良叔早就知道,現在只是為了吸引注意力。果然,良叔又說道:“菜餚講究sè香味,佈置,拼盤,火候,貴店的廚藝的確驚人,但在配置方面眼光有些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