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點頭,“我明白你不喜歡,你說過不止一次,我不能怪你,可是我不能送闖闖走,峻北,闖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南心將軟耷的腦袋無力的靠在楚峻北的肩頭。
她幾次咬牙都不想哭,可是心臟被揉來撕去,她根本就扛不住。
一想著要和闖闖分開,她就受不了。
闖闖如果不小心尿*了,會不會被老師打屁股。
如果他在學校裡調皮了,老師會不會罵他。
他年紀這麼小,會不會被別的同學欺負 ;。
如果再大些,他記憶長久,他還會說一些關於學校的事。
住校一週見一次,星期一發生的事,到了星期五,早就忘記了。
“峻北,闖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我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天天都和我睡。
我沒有想為了闖闖讓你不高興。
我天天都想讓你高興。
你說你喜歡單獨的空間,不要闖闖和我們一起睡。
我也同意了,我幾乎每天把他哄睡了都陪著你。
你說你喜歡單獨的空間,如果不是你提出把17樓18樓打通,我根本不會再提這樣的要求。
峻北,我真的已經小心翼翼了,我生怕你不高興。”
南心抽泣的時候,他感受著她胸腔那裡傳到周身的震動。
小心翼翼。
唯有這四個字,可以詮釋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如今他也變得小心翼翼。
“我們兩個這日子能繼續過下去,必須一人讓一步,是不是?”
南心的手掌拍打在楚峻北的胸口,打得啪啪作響。
最後也只能揪住他的衣服,用力的扯,她一口氣抽上來說話的時候,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但是即便是聲大音高,她也只能是乞求,“峻北,我不要讓!什麼都依你,這個不行!”
楚峻北的眉心蹙成川字,那份dna親子鑑定沒有看過內容,但在楚峻北的腦海中清晰如雕刻。
南心的情緒,是一個正常母親的情緒。
楚峻北甚至感受到了南心瀕臨崩潰的抗爭。
孩子若是顧展唯的,顧展唯不可能不知道。
縱使和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的孩子,她依舊可以把那個孩子放到心尖兒上來疼愛。
這是多麼恐怖的一種愛。
這不僅僅是一種愛,更是一種能量。
他一直都相信女人可以為了孩子犧牲這樣,犧牲那樣,最後犧牲自己都在所不惜。
正因為他明白,所以他要把闖闖和她的距離拉開,以後送走。
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
他的手掌撫著她的背,“只要闖闖去讀全託的幼兒園,以後每週接他回來,我依舊可以像以前一樣,哪怕心裡不願意對他好,也可以做出對他好的樣子。
但如果不送他去全託的幼兒園,我心裡對小孩的那種厭惡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南心,我的脾氣並不好。
我真的不想他在成長的過程有我給他造成的陰影。”
事情已無轉圜的可能,南心離開楚峻北的肩膀,垂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腿上。
綿綿無力的話語,幾近絕望的最後陳述,“我們把17樓和18樓的樓梯拆了吧,以後不讓闖闖下來了,我讓周姐每天單獨給你煮飯,我把gucci還給你,我不讓闖闖碰你的任何東西,包括狗,他會聽我的話,真的。
峻北,我真的,我不讓闖闖出現在你面前一下子,你別把他送走。他這麼小,才兩歲,跑快了還會摔跤,連普通幼兒園都還沒完全適應就送去全託,太殘忍了!你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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