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這碗藥,都不知道上哪個地方才買得到。
只能跟楚峻北說抱歉,“這件事真是沒辦法,我爹你知道的,最近又發作了,他一發作起來就武力鎮…壓,完全不講人…權的。
我除非去跟恐怖…組織合作,在京都真是幹不翻他。”
楚峻北知道邱銘俊為難,否則也不是那麼不好說話的人,“沒事,別跟邱叔叔傷了和氣。”
這兩人說來也怪,鬧了那麼多年,死對頭一樣,一合作起來,就跟合作過幾十年一樣。
任誰都瞧不出他們以前死活都不對盤。
亦敵亦友這個詞,到了現在,才終是適合他們了。
楚峻北沒辦法再等,等下去一分鐘都像是在要他的命。
不願意相信那輛車子是南心的,可是電話打出去沒人接是怎麼回事?
應該不是南心,如果是南心,電話打過去,不是會響嗎?
周邊一定有救護人員,他們一定會接起來。
車子扔在路上,楚峻北下了車,一路往事發路段跑。
汗水滲出來,打溼了後背,他一直想著,只是去看看,那車子一定不是南心開的。
南心車技不好,她怕開快車,總是很規矩的等紅綠燈,很少爭搶過道路。
她其實根本不像和他一天生日的性子。
她有點膽小,總怕惹事,總怕闖禍。
就算想引人注意,她也會在做事前想好後路,她是個特別懂得隱忍的女人。
現在路況好,也沒有車子跟她搶道,她不過是來給他送個點心,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楚峻北跑到一半,便接到了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說是通知病 ;人家屬,病人傷勢很重,怕有遺言,但氣息微弱,怕是挺不過去了。
因為當時忘了手機在死者車裡,現在手機才被處理現場的警員送到了醫院。
病人家屬!
楚峻北站在路邊的時候,耳朵一直在嗡鳴,他掛了電話。
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因為他還沒有跑到事發地,這裡跑過去,起碼半個小時,他該去哪兒 ;?
去事發地?還是去醫院?
過了一陣,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醫院。
他再次掛了電話。
什麼狗屁電話,一天到晚亂打!
病人家屬?
你才是病人家屬!
第三次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看到了靳斯翰的名字。
他站在路邊,不敢動,手指點在綠鍵上,只聽見對方聲音急急入耳,“峻北!你到醫院來!”
楚峻北突然間害怕,害怕得一身冒著寒氣,身上的汗水都快要凍住了。
可天氣已經轉暖,周遭的年輕人不少穿了短袖,“大哥,我有事。”
靳斯翰大吼時聲音顫動,“你過來!南心不行了!”
“你別跟我開玩笑。”楚峻北已經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地上,沒有一點力氣站起來。
“你快過來,興許還有點用。”
楚峻北顫巍著爬起來,打了一輛計程車,拼命的催促對方快一點,快一點。
路上他又接到靳斯翰的電話,那邊的男人已經哭了起來,“峻北,不行了,南心沒了。”
那聲音悲慟震耳,楚峻北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 ;哭,就是聽著靳斯翰的哭聲時有了些輕微的觸動。
他覺得這是輕微的觸動。
路上的車子發出噪音,楚峻北只聽見靳斯翰的哭聲。
不相信那是事實,只不過被對方的哭聲感染了而已。
“峻北,你過來,抱抱她,她全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