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的時候,好象看到阿妙就坐在機艙裡整理她的藥箱。
靠在沙發上,心說著自己十分平靜,連心臟跳動的速度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動。
然而手心裡冒出的冷汗讓我的故作鎮定變得無所遁形。
這是我生命中難得出現的兩情相悅。
怎麼可以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心裡慌急交加,所以每隔一陣就抬腕看錶,看看到底還有多久才可以在京都著陸。
下飛機出了接機口的時候才驚覺到了京都我根本不知道上哪兒去找阿妙,並登門拜訪她的父母。
我不知道她家的地址。
腦子跟跳了線似的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就像個傻子一樣急得在機場到達出口來來回回的走。
看著的人都以為這個人一定是在想什麼緊要的事。
然而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除了空白還有蒸騰而起的熱氣,腳尖都已經被抬離了地面一般,感覺有些缺氧。
好象隨時都會暈倒。
我需要立即去酒店休息。
到了酒店拿出身份證辦理入住的時候看見自己的身份證,我心裡一喜。
感謝這堵了腦子終於開了竅,我馬上打了電話給秘書,讓她把阿妙的經常乘飛機的身份證資訊調出來。
上次阿妙父母在京都買了大的新房子,她還專門回了京都修改了身份證資訊。
這一定是她新家的地址。
回到房間,接到了秘書的電話,她說已經將阿妙的身份資訊發到了我的資訊上。
我拿起來看著上面的地址,終於在她分開一個月後展了些許笑容。
去阿妙家的事情,我想找楚峻北幫忙。
因為許家父母還在排斥我的時候,我貿然出現,定會讓他們反感。
然而楚峻北是京都人,又結了婚,許家父母會放鬆警惕。
最好是帶著我妹妹一起去。
妹妹心思靈動,最會討好人。
不想在電話裡說這件事,我直接去了湘 ;園。
楚峻北上班去了,闖闖上學去了,其他人閒在家的人都在主樓聊天或者搓麻將。
楚建勳說沁兒今天在華頂,沒過來。
害怕沁兒又安排一大桌子菜,便讓楚家的司機送我去了華頂,不讓人通知。
到過華頂多次,都知道我家妹妹和妹夫住在這裡,他們便讓我進去了。
我有妹妹家的鑰匙。
其實我並不知道每年的這一天,妹妹都會一個人呆在華頂,家裡的所有人都不會來這裡,哪怕闖闖休息日,也會被楚峻北帶走。
今天是顧展唯的忌日。
我開啟門的時候,以為妹妹在睡覺。
備孕的人會被養得很好,我不想吵她。
一路上樓,聞到了些香蠟錢紙的味道,一直走到頂樓,那味道的來源才被我聞了個清楚。
我站在頂樓的門板上,看著妹妹跪坐地上,一張張的燒著紙錢。
她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下巴那裡一滴滴的掉著晶亮的珍珠。
當年顧展唯的遺物是顧父顧母收著的。
顧展唯死的事情不可能遮得住,事發突然,兩人墜崖死亡,警方戒入,媒體宣傳,錄音播放。
當年靳家的車禍水落石出。
妹妹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螢幕的時候,傻傻的。
我們每個人都以為她又要瘋了。
她只是平靜的飛了g城,要求幫顧父顧母整理遺物。
我和妹妹一起去的,顧展唯珍藏著的所有的日記和物品,都跟她有關。
寫得那些年所有的愛意和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