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麻煩,不再是愛。
你只有硬得讓他無法忽視了,他才可能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對待。
兩世,她做了那麼多,把自己放到那個平等的位置上,賴雲煙其實覺得是有點好笑的——她天性從來都不是個爭強鬥狠的人,如若可以,她想跟她最親密的那個人把酒言歡,醉後抵足纏綿。
愛意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可惜人越活越清醒後,可貪求的只能越來越少了。
這樣下去,心在歲月中都硬得成了鐵石了,誰還再去渴望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人只會謹慎妥貼地保管著自己尚存的那點小美好,不會再拿出去任人糟蹋。
於她,和魏瑾泓再糾纏一世,別說再去愛,就是說點帶有真心的親密話,那都是讓人羞赧的事。
他們之間也不知道要僵持到什麼時候,一想到以後,賴雲煙也覺得樂趣頗多,魏大人這正人君子柳下惠,也不知會當到什麼時候去。
近身親眼看著他一路容忍,以後分道揚鑣後,跟人調侃起來,倒也是個把酒言歡的好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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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魏瑾泓見賴雲煙從沉思到笑而不語到皺眉,再到嘆氣,再到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他眉頭也擰得很深。
他回頭看著安靜坐在身邊,新奇有趣地打量著他孃親的小兒,見他嘴角隨著她的笑出聲也笑出聲來,他不由伸出手揉了揉額頭。
這母子,怎地這般地怪?他活了這麼久,所見甚多,可還是覺得他的妻兒怪得很……
“何時回來了?”賴雲煙一抬頭,無視那揉頭的魏大人,忙朝孩兒笑道。
“娘你在想什麼,想的可是那最最新奇的事,可能說給我來聽?”魏世朝見他娘回過神了,忙蹲在她前面道。
賴雲煙頓時啞然失笑,拍拍他的臉,“這個不說了。”
這時冬雨見她開了聲,總算從發傻中回過神來了,忙端來暖茶道,“您快喝上一口,我這和秋虹給小公子洗漱一番,回頭您領他去睡。”
賴雲煙一看時辰,見不早了,自己也有些呆了,“我這發了這麼久的呆?”
一直被人無視的魏瑾泓聞言瞥她一眼,見她手中的帕子被她擰得緊得皺巴巴的,不由輕搖了下頭,扯過了帕子,朝她的丫環道,“給她另換一塊。”
“爹爹,你不要對孃親這麼兇。”魏世朝對父親大人頗有些不滿。
“就是,就是。”孩兒為她出頭,賴雲煙忙笑著附應。
魏瑾泓輕吁了一口氣,本是要站起身去裡屋看書,但看著那盤子自己帶回來的鮮果,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刀削起了皮。
“削給我吃的?”她故意道。
魏瑾泓瞥她一眼,手中刀子未停。
“梨涼,晚上吃了不好,要是給我吃的,削個柰果給我吃就好。”賴雲煙指揮道。
兩人不知道還要磨多久湊合著過,既然魏大人有心,她便用點心,指導著他怎麼於自己有利吧。
她得把自己伺候好了。
“梨給我吃就好,爹爹給娘削個柰。”魏世朝這時在洗臉的盆架的那頭喊道。
魏瑾泓不語,梨在他手中快速轉了幾圈,削好之後他放在了盤中,另拿了柰果在手中,削好了皮。
“削兩瓣。”賴雲煙探頭過來,再道。
果子被在他手中分成了一半。
賴雲煙伸手去拿過一邊,“妾吃這一半就好了,另一半給孩兒吃。”
魏瑾泓未瞧她一眼,把那半邊果子啃了兩口就放口進了口裡,皺眉不語。
那邊魏世朝洗好臉和手過來,忙拿了盤中的梨啃了兩口,與父親道,“您今晚難得在家,我今晚便與您睡罷?”
魏瑾泓聞言嘴邊笑意淺起,輕頷了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