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遙遠之地,那才是她的痛快,她跟別人不一樣,便是跟舅母,還有芳姨,都不一樣。”
說罷,他的眼淚從眼睛裡滾了出來。
賴煦陽愣住了。
“爹說他早晚會失去她,他關不住她,只能讓她飛走……”魏世朝越說臉上的眼淚越多,“他說讓我留下陪陪他,那個時候我不懂他是什麼意思,等真走了,我才知道他是何意,他是歡喜娘的,你說,為何娘就不歡喜他呢?”
賴煦陽看著表弟的淚臉,撫著胸口輕咳了兩聲,拿出袖中的帕子拭了他的臉,直到把他的眼淚擦乾淨,這矜貴的小公子才抿著嘴道,“姑姑自來與別人不一樣。”
“是,世朝也是心中有數的。”魏世朝出拿出自己帕子,拭了臉,擦了下鼻子,這時朝兄長燦爛一笑,“說出來了,世朝心中就痛快許多了,等再想幾日,我就問問娘去。”
“好。”看著他的笑臉,賴煦陽也微笑了起來,沒再問他要問姑媽何事。
他這表弟,按他的先生所說之話就是與他截然不同之人,他偏陰,性子隨了父親,萬事喜周密嚴謹;表弟屬陽,哪怕有黑暗之時,但過不了多久,他就像陽光一樣坦蕩磊落,心頭能不存絲毫陰霾。
他這一生,會活得很快活,他母親跟他這樣說過他這表弟,賴煦陽看著,覺得母親的話定是真的。
“現下出去替我巡馬吧。”賴煦陽輕拂了下表弟的頭髮,又摸了下他發紅的眼角,微微笑著道,“等到了江南,我們再好好想想法子,看怎麼幫京中的家人。”
“嗯。”跟表兄說了不少心中之話的魏世朝起了身,出門時如釋重負地輕吁了一股長氣,對著門外兄長的隨從小虎尾就是笑道,“小尾巴,來,跟小公子我去巡馬嘍。”
其父為賴震嚴忠僕虎尾的小虎尾哭喪著回,“我爹爹是大老虎尾巴,我是小老虎尾巴,不是小尾巴,小公子你莫要這樣叫我,叫我小虎尾即好,我們公子也是這樣叫我的。”
“哈哈……”魏世朝笑著搭上他的肩,“一樣一樣的,你都叫我小公子了,我叫你小尾巴也是可行的,等我長成大公子了,那時我就叫你大尾巴。”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的意思……”
“咦?那是什麼?”魏世朝突然叫了一聲。
“奴才去看看。”小虎尾一聽,立馬如箭一般快跑了出去,跑向了小公子指向的那匹馬,迅速竄上了。
他要帶它去跑一會,看有沒有異常。
他們的馬是要帶著他們去江南的,任何一匹都不能有事。
看著小虎尾跳上馬溜馬而去,魏世朝揹著手,哈哈笑著揮了手,帶上自己的隨從與兄長的另一僕從,去檢視馬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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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被封,庫房被查,只不過七日,府中用度就已捉襟見肘。
這時魏家族人陸續遷出了府。
這時已是嚴冬,魏瑾榮在任家掌櫃的幫忙下安排好了族人,那掌櫃託與他一個箱子,與他道,“這是我們表小姐交給表姑爺的。”
說完,就告退,帶著人走了。
箱子沒有上鎖,且是輕開著的,魏瑾泓瞄了一道,見全是金珠子銀珠子,他又掀開一些細看,還有一些是印了魏世朝小字的金銀之物。
都是舊年之物。
即使是現下用出去了,也無話可說,不能說是魏府貪的。
就是到了如此境況,族長都盡其責,族人那也定有幾分慰然。
魏瑾榮心中頓時頗有點訝然。
等與魏瑾泓一報,魏瑾泓沉默了良久,才朝他笑道,“這出自你表嫂之手,她應是料到了魏府今日之況。”
“表嫂聰慧。”
“呵。”魏瑾泓笑了一聲。
見兄長臉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