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色暗沉,從早間太陽就未出來過,雖未下雨但那天氣壓得疲於行路的眾人每邁一步都沉重異常。
這天祝家走在前面,還未到午時,前面有人來報,說前面的山莫明塌了,砸傷了不少人。
魏瑾泓帶著人過去救援。
哪料,他剛過去不久,中間的一處路斷了,山下滾下來的巨大石頭也砸死了好幾個人。
魏瑾允所帶的護衛隊走在最前,折回來後只趕得上清路。
賴雲煙本在冬雨的馬上歇著,這時在眾人的護衛下站到了一邊,抬頭看著山上滾下石頭的山脈看了一會,叫秋虹去給魏瑾允傳話,“現在上山去抓人,應還來得及。”
秋虹一走,冬雨看著主子道,“有敵人?”
賴雲煙點頭,多日的疲憊讓她沒有了說笑的心情,簡言道,“摔下來的石頭恰好能砸死人,恰恰就能擋住路,若是再大點就直接往山下滾了,沒那麼巧的事。”
魏瑾允那邊得了話,飛快過來與賴雲煙道,“我已派人去稟報,世宇世齊會上山搜尋。”
賴雲煙看他一眼,卻見他招手讓護衛圍住了她前後。
“多帶點烈酒。”賴雲煙淺笑了一下。
“是。”魏瑾允低頭,從頭至尾都沒怎麼看過賴雲煙。
過了一會,山上又往下掉石頭,引起的驚呼一片接連一片,便是治軍嚴密的魏家護衛隊裡,也突然傳來了崩潰的一聲嚎啕聲。
便是精挑萬選的人中間,也有人因多日的疲乏與恐懼挺不住了。
聽到那一聲男人的哭喊,賴雲煙與魏瑾允的臉齊齊往那邊看去,只不過眨眼,魏瑾允就飛奔過去,一刀抹了那人的脖子,熱呼呼的血濺到了身邊的人的臉上,引得那人背僵直一挺,眼睛快要鼓出來。
賴雲煙也在身邊的武使丫環裡聽到了抽氣聲,她放下了一直遮著臉的厚布,眼睛慢慢地掃了一遍。
“扶下我。”賴雲煙朝冬雨伸出了手。
冬雨無聲扶住了她,由主子帶她往前走。
賴雲煙爬上了路口的一塊巨石處,她的長袍掛在空在空中的巨石中,風一吹,就好像人能飛走一樣。
而她站著的落石處,恰好是剛剛有落石滾下,砸了一個深坑的地方。
“往前走,”賴雲煙對跑到石頭前的魏瑾允道,“讓他們先走,我正好迎迎襲將軍,好多日未與他見禮了。”
魏瑾允早得了魏瑾泓的吩咐,讓他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也是魏家族人中最對魏瑾泓的話說一不二的人,聽完此話,他轉過身,臉一板,以肅殺的眼神盯著他的手下,嘴角殘酷地抿著。
只一眼,魏家的護衛小頭目就各自帶了人,領人前進,剛剛那讓人窒息崩潰的氣氛蕩然無存。
賴雲煙一直站在那塊明顯的石頭處,半時辰後,魏家的數百人在她腳下一一而過,就是有那步履蹣跚者,在經過她的時候,就算沒有去看她的臉,後背也下意識地繃緊挺直。
走在最後面的兵部統領也得了前面的情況,當他領著他的人走到路口處,下馬朝賴雲煙作了一揖。
“袁將軍多禮了……”賴雲煙笑了一笑,她站得太高,風又大,這讓她的聲音在風中若隱若現,讓人聽得不甚清楚。
“夫人,請。”袁銘源朝賴雲煙再一揖,大聲道,眼睛掃過放在她腳邊,左右用石頭夾住的人頭。
“將軍先帶人過去吧,容我再站會。”賴雲煙低頭朝他微笑。
袁銘源與魏瑾允是一道的性子,生性嚴苛,治軍嚴密,平日更是吝嗇言語,聽了賴雲煙的話後略一思索,就轉身揚手讓他的兵馬過路。
他的兵馬也因多日的疲憊與對惡劣環境的恐懼有所匱散,但兵部最得力的兵力確也是宣國最強大的隊伍,他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