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臥房裡,四處有很多張畫,每一張畫上的伯母都栩栩如生……”魏世雙插了話,說到這聲音也靜了,“我聽冬雨姑姑說,伯父每日都畫,若是看得仔細了,就會發現每張畫上伯母的服飾都不同,她哪天穿哪套,他就畫哪樣,就是哪日穿了一樣的衣裳,那發也是不同的。”
魏世雙說到後頭,屋子都靜了,魏小雙則摸著自己的衣袖在椅子上坐得挺直,想坐成像他伯父的那個樣子。
這時,聽得有些痴了的魏瑾榮嘆了口氣,“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210
待到春來;天氣也沒溫暖多少,賴雲煙見樹林的樹木都不發芽;頗為苦惱,與魏大人道;“這氣候若是變了;吃物怕是更難尋,你叫世宇與文師傅他們多商量商量;想想對策。”
“自然。”
天氣不對勁;夫妻倆都無心呆在暖屋了,都會跟著僕從往山林間走走。
易文易武兩兄弟這才發現在野外,夫人懂得不比他們少,除了不識有些從外表看不出的毒物外,一般的草木她都有判斷,也知哪些角落會長什麼樹,哪兒長哪類的草。
回頭他們問柏管家,翠柏拍了其中一人的頭,與他們道,“老爺書房裡的書,她都是瞧過的,她那裡瞧過的,老爺還未必瞧過,當年西行,她屋裡的地誌有上千冊,你道她懂不懂那麼多?”
待到賴雲煙顫顫危危拉弓,還能射到幾隻跑得甚快還能飛的野雞後,易文易武這兩個新僕又瞠目結舌了一翻,萬般不解就夫人那腿都站不穩的箭術,也能射中在山林中身手敏捷的野雞。
“夫人會算,”帶的僕人跟沒見過世面似的,翠柏也是好笑,指點他們看,“你看她的箭,都會往野雞跑的方向前面一點射,野雞呆笨,不會躲閃,當然會中箭。”
“這個也能算到?”易文還是發傻。
“夫人那是什麼眼界力,”翠柏淡淡道,“若這點本事都沒有,她如何帶出任家。”
易文易武轉念一想任家賴家,還有夫人在魏家的威信,便瞬間就覺得夫人的這些本事理所當然了起來。
而賴雲煙一回頭,勉力拉弓的手要痛上七八日,這些事,下人們當然是不知的。
相比賴雲煙把叢林探險當春遊,魏大人就要認真得多,半月下來,他帶著下人就找上一種能吃的樹枝出來,那樹枝壓出來的水又甜又濃,可以做庶糖,還有幾種判斷能吃的小東西,但現在只是初步判斷,能不能結出他們所想要的果子,還待一段時間看它是怎麼長的。
如此忙碌了一個來月,這時春末的春意才濃烈了起來,身上的厚裘也可以脫下來了,換了薄襖裳,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賴雲煙這也發現自己的頭疼比以往少得多了,那銀白的頭髮好似也沒有平時那麼白了,現在還帶點灰。
魏大人日日盯著她按時吃藥,還是有所成效的。
當然,這也跟她一到入夜就能睡下,一整夜夢都不會一個也不無關係。
賴雲煙以前心重,每日夜晚輾轉難眠,現在一躺倒就能睡下,豁達到了魏大人偶爾想起這事,都要多看她幾眼。
她現在其實比前世還讓他感到意外。
**
衣裳穿得少了,天氣也沒那麼凍了,外面更是打得不可開交起來。
這氣候變得太多,早前在魏瑾泓的信中,賴雲煙也夾帶了一封信給魏世宇,信中讓他別花那麼多的力氣打仗了,多去找點吃的,比跟人逞兇鬥狠強,至於挑畔,只要沒犯到門上來,就別去搭理了,要不了來年,這些人就要餓死了。
這時他們接到回信,魏世宇在信中回道不攻防守也是難事,但還是派出了人,輪迴去深山找可用之物。
這年春天沒過多久就直接暴夏,昨日還是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