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線條優雅流暢,如上等羊脂白玉雕琢成的尖尖下巴微揚,透露著矜貴的倨傲。
屋內光影流連,胭脂紅的衣衫包裹的身影,是那樣絕美而妖嬈。
她略帶沙啞的笑聲,明明是那樣放誕,卻偏又那樣蕩人心魄。
榴蓮望著飲酒的秦玖,再次呆住。
“九爺,喝酒,喝酒,黃毛要喝酒……”黃毛被酒香薰得忍不住了,跳到青玉案上,衝著秦玖討要美酒。
秦玖嫣然一笑,執起酒杯倒滿了,抬頭一扔。杯子劃了一道弧線朝著黃毛飛去。黃毛瞪著黑豆眼,撲稜著翅膀探頭一接,正好將杯子叼在口中,然後一揚脖,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它喝完了,嘴一張,杯子掉在了案上。
“還要,還要。”黃毛撲稜著翅膀繼續乞討道。
秦玖拍了拍黃毛的頭道:“這秋葉紅雖然是出了名入口綿軟,醇香甘甜,可是有後勁,你不能再喝了。倒是蓮兒,也過來喝點吧。我以為你還是孩子呢,原來你十三歲就是男子漢了,男子漢哪有不喝酒的。”
“奴才哪有十三歲就……奴才沒有,奴才到現在還沒有。”榴蓮苦著臉喊出了真相。
秦玖哈哈一笑道:“這就好說了,既然蓮兒還是,那晚上就要委屈蓮兒了。”
榴蓮悔得想撞牆。
忽然一把捧起案上的酒罈,舉起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反正就要被妖女欺負了,反正活不過今夜了,他不如醉死算了。
秦玖淡淡望著喝酒的榴蓮,只見半罈子酒下肚,他就開始晃悠了。酒罈順著他身體滑落在案上,他滿臉醇紅地癱倒在地面上。
黃毛原本好好地,這會兒也開始醉醺醺地搖晃,步履不穩地走了幾步,最後一頭栽倒在榴蓮身上。
秦玖輕輕嘆息一聲,逗弄榴蓮,可能是她如今灰暗的生活中唯一的樂趣了。
她將酒壺放在案上,翻身從床榻上站了起來,嫣紅的衣裙翩然垂落,好似冬日雪地裡那最後一抹紅。
身上傷口撕心裂肺般地疼痛,因為這兩場廝殺,費盡心機蓄起來的內力,在她體內不聽話地流竄。今夜,她不得不必須修習內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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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賜給秦玖的住處在光宅坊,這處住宅是朝廷專門為歷代進京效力的天宸宗弟子準備的住處,當初惠妃就曾在這裡居住過。這處宅院佔地不算太廣,但佈置得卻獨具玲瓏匠心,飛簷斗拱,重樓疊閣,一重院落連著一重院落。軒榭廊廡,亭臺樓閣,極其別緻。
早在幾日前,朝廷早已派人過來收拾了一番,所以,秦玖到了後,無須派人打掃,便直接住下了。
當夜,秦玖早早用罷晚膳,藉口受傷要早點歇息,將櫻桃和荔枝打發走了,她自己則帶著枇杷從宅院的後門出去,乘坐馬車直奔麗京的宣德門。出了宣德門,便沿著官道向九蔓山而去。
天色已黑,官道上除了秦玖這一輛馬車,並無其他車馬,周圍一片幽靜。秦玖倚靠在馬車內的軟榻上,淡淡望向天空。墨黑的天幕中一輪滿月已經高高掛在天邊,在它的清光普照下,周圍的星已經黯淡的若隱若現。
慕于飛為秦玖安排的溫泉在昭平公主的別宮內。
昭平公主顏水璇是慶帝的第三個孩子,是安陵王顏夙的三妹。她在慶帝十二年時招了謝滌塵為駙馬,在宮外闢了駙馬府。原本夫婦和睦,琴瑟和鳴,但慶帝十三年,昭平公主不知為何,竟以體弱多病為由,向慶帝請旨和駙馬謝滌塵和離。在獲得慶帝恩准後,自己又自請到九蔓山別宮去養病。
秦玖抵達九蔓山時,遙遙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山腳下,負手站在馬車旁抬頭遙望天邊的人,正是慕于飛。他聽到馬車的行駛聲,緩緩轉過身來。
那一瞬,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