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別離的結局。而我們需要記住的只是曾經發生的經歷,卻無須記住彼此,只因我們永遠也不會於現實裡回到曾經再度相遇。每一個人在現世裡都漸如春逝的夢中恍惚的蜃影,唯有每一段經歷在另一個世界是如此的清晰。
我們都在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失去生命,我們也在從懵懂的激情走向深沉的平靜,從習慣單純的快樂變得終日縝密的算計,我們早已不再是曾經的自己,早已不可逆轉的於世俗中扭曲,扭曲得即便重逢也陌生得破碎了純美的記憶。
六月的櫻花,就這樣在潮溼的地下零落成泥,當我們放棄於書頁藏匿一片凋零,便會於心靈的極地隨想一片茫茫的櫻之雨,仿若重返年少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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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迷音》
天色暗沉,雨雲漸起,蕭瑟的風在入夏的夜裡不合時宜的流離,吹落了一地的梔子,拂亂了窗前的香氣。
我就這樣,倚坐在微啟的窗邊,聽著一首名為“Thy Word”的鋼琴曲,直至最後一滴威士忌的味道於唇邊消隱,我的憂傷也依然隨著風中的殘香無助的飄蕩,儼然世界沉入更深的迷茫。
彷彿這殘破的生命已然習慣了憂傷,習慣了失望,儼然心如止水不再有片刻的激盪。
人生、究竟是怎樣的一場遊戲,生命、原本是怎樣的一個玩偶。
於懵懂的最初總以為生活在一個繽紛的世界裡,卻漸漸的發覺那只是眼睛患上的疾病。總是要在這樣的雨季,才看到生命從遙遠的過去延伸向彼方的灰色軌跡,只是那片無邊的陰鬱令我們不願相信,令我們寧願就這樣在自欺中於現實一次又一次的迴避。
這世上,總有一些相遇就如同線上的遊戲,總令我們於夢幻的世界裡忘乎所以的沉溺,然而夢境終是夢境,所有的永恆、所有的美麗都只是一場夢的時間而已,無論是誰都終會要回到彼此的現實中去,一切的海誓山盟、一切的長相廝守都註定隨夢逝而緣盡。一夢醒來,才發覺,誰也不是誰的惟一,誰也不在誰的生命裡。
終有一天,所有的夢都會於恍惚的記憶中盡逝遠方,於生命留下的只是一場幸福的遺忘。
《斷線的季節》
入夏的黃昏忽然吹起了涼風,彷彿讓凌亂的思緒遺忘了時間、迷失了季節。就像這個晴朗的午後,陽光在林蔭道上憂傷的綻放,被繁密的樹葉撕裂成一片又一片,那些樹影交錯的細微界限,卻是陽光無法逾越。
不知道是因為在這潮溼的季節,還是陽光的刺眼,忽然間、被模糊了眼睛的視線,儼然看見一個流離的世界,彷彿經歷了一場風暴中的擱淺。
落地的窗簾依然被寒涼的風一陣一陣的吹過我的面前,只隱約的望了一眼那片鬱藍的晴天,就令憂傷在空氣裡瘋狂的集結,令沉鬱的生命無力的蜷縮在魚缸邊。
無助的嘆息中游移的視線,頹然的向床頭的小鐘望了一眼,才發現、時針是停在凌晨五點,許是思緒錯亂了一切,令灰色的幽瞳只看到黃昏的地平線,永別了太陽昇起的時間。
凌晨五點,公園裡安靜一片,躺在一條無人的小路邊,彷彿如此就能治癒整夜的不能成眠,就會讓不能釋懷的惆悵飄逝天邊。
而潮溼卻一點點的、一點點的伴著青草的芳香沁入心裡面,於是……就這樣僵硬、窒息、儼然忘記了知覺,閉上眼睛,就好像是昏迷在深秋的西西伯利亞平原。
蕭瑟的風吹落了生命的綠葉,一片又一片的枯黃,一片又一片的飄落,於是……陽光、終於一點點的逾越樹影的界限。
在這忘卻了清晨還是黃昏的世界,是秋天、還是夏天,錯落在一個斷線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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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涼的餘香》
黃昏已然逝去,夕陽在雨雲的身後就這樣悄然的消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