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之說,如今得意的武器被毀,杜信縱使再有一腔熱血,也終是無心再戰,這一戰,真正輸了尊嚴的人,是他,而非,龍傾寒。
劍緩緩收回,這時,杜信方搖晃著站穩身子,低垂著眸,勉力地拱手道:“在下輸得心服口服。”話得一落,他單膝跪下,雙手抬過頭頂,毫不遲疑地道了一聲:“參見盟主。”
龍傾寒靜靜地凝望著他,並未將其扶起,而是目光一掃,落到猶在怔愕中的眾人身上,左手從懷裡緩緩取出盟主令,放在手心細細摩挲。
他沒有多話,但渾身散發的駭人氣勢與灼熱的目光,已經告訴眾人,他贏了!
眾人哪怕再有眾多不服,也得承認這個結果,無奈之下,只得一同拱手,微垂雙眸,齊聲道:“參見盟主。”
滿意於這個結果,龍傾寒輕輕頷首,這才將杜信緩緩扶起:“杜前輩,承讓。”雖是言語恭敬,但卻無恭謙之意。
杜信暗惱一聲,龍傾寒這是同他對上了。若是龍傾寒小人心些,只怕他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但龍傾寒現下卻無暇顧及杜信,他緩步行至公筆唐杜先生面前,冷聲問道:“不知唐杜先生對此結果可有何異議。”
瞧著他那森冷的目光,唐杜哪敢胡說,當即擺手搖頭道:“沒有沒有,龍少……哦不龍盟主當之無愧。”
目光一掃唐杜先生手裡的冊子,龍傾寒又問道:“不知唐杜先生要如何錄入今日之事。”
唐杜一怔,忙強笑著捧起冊子,唰唰幾下,將幾個字擬好,雙手遞給了龍傾寒檢視。
看到上頭那一句“九月廿十,武林大會,龍傾寒勝,任盟主之位,一統武林。”龍傾寒如霜的臉上方漸漸融冰。
他輕輕頷首,便走離了唐杜。因而他完全不知,在他離開後,唐杜迅速地將冊子一轉,背起手,字也不看滴便將方才寫的字劃掉,改成了“九月廿十,武林大會,龍傾寒趁人危勢,暗使暗器,中傷杜信,盟主之位僥倖得之,為武林所不恥。”
離開杜信後,龍傾寒慢騰騰地走向前方,行至陶槐的面前,停了下來。
他手裡的幽澤劍仍未回鞘,劍上的寒息陣陣散發,絲絲竄入陶槐的手心,衝入心窩。
兩人久久對立,濃厚的殺意在對視的眸中激盪,他們都未說話,但他們都知曉彼此眼中的意思,無聲的對話,在兩人之間流傳。
方才那暗器是你使的。
不知龍少主所言何意。
你我心知肚明。
若真肚明,不若將之公示眾人,讓眾人以作評斷如何。
龍傾寒雙眸怵而一凜,陶槐言下之意,便是你無證據,縱使你知,又能如何。
更可恨的是,他不能輕易地殺陶槐,如今陶槐在江湖中的地位愈發高,手裡也有不少勢力,若殺之,於己身不利,而若寬容收之,則於己甚利。
因而,數種應對之法,在他腦海裡轉了數個彎後,龍傾寒嘴唇一動,便要出口使計收服陶槐。
然,卻在這時,不遠處忽而傳來數道劍鳴,在刀劍相接聲中,一個人厲聲大喊:“鳳璇陽在此,快抓住他!”
☆、第一一六章·為愛擋劍再受傷
那聲喊話音一落;龍傾寒聞之驚愕;再不顧得其他;趕忙足尖輕點;循聲奔去。
當眾人還陷在迷茫中時,龍傾寒早已不見了蹤影,場上只留得漸漸消融的冰晶。
龍傾寒一路直奔,發覺來聲處,是在茂密的叢林間,翻身躍上大樹;便在枝影錯節,樹影縱橫的地方;發現了那個紅色的身影。而此時紅衣人的身邊;正圍繞著數十個合力攻擊他的江湖人。
龍傾寒足尖輕動,正要落地而去,但卻在動作的一瞬,腳步頓了下來。
如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