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遠的言下之意,太子給你請柬已經是很看得起你了,你丫就別再矯情,讓我為難了。
“散盡家財也得不到?”方錚眼睛一亮,商機,無限的商機呀!有錢的老闆不是想進去麼?花一萬兩銀子買一張請柬,想必他們會趨之若鶩吧?
一把抓住蕭懷遠的衣領,方錚眼中閃爍著金光:“說,你手裡還有多少張請柬?”
蕭懷遠被方錚猙獰的臉色嚇住了,結結巴巴道:“還……還有幾十張……”
“把請柬都給我!”方錚惡狠狠道。
“不行!太子會殺了我!”
“……哎呀,你就說都被我要去了,我家有幾十口人都想去見見世面呢,太子哥哥不會這麼小氣的……”方錚不由分說將手探入蕭懷遠懷裡,搜走了那幾十張請柬。
“啊……方兄,給我留幾張,我也想拿去賣……”蕭懷遠的聲音透著絕望。
“一邊去!監守自盜!毫無羞恥!”方錚對他妄圖牟利的骯髒思想很是不齒。
看著一張張散發著幽香的請柬,方錚嘿嘿直笑,如同看見最親愛的銀票在他面前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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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遠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過河拆橋的方大少爺拿到請柬後,像趕蒼蠅似的把他打發走了。蕭懷遠走時如同被人打劫了一般,耷拉著腦袋,夕陽下他的身影顯得蕭然落魄,懨懨無神,如喪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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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請柬放入懷中收好,方錚摸著下巴做著發財大夢,這時潘府大門隱約傳來吵鬧聲,方錚心中一喜,長平終於要出來了。
急忙下了樓,鬼鬼祟祟蹭到潘府門前,卻見長平威風凜凜的雙手叉腰,後面跟著她手下的二百娘子軍,潘府一干家丁下人遠遠的跟在她們身後,神色驚懼的望著這群貌似嬌小的娘子軍們,如同白天見了鬼似的。
眾娘子軍神清氣爽,一副剛剛發洩完剩餘精力後的舒爽表情,氣定神閒的跟在長平後面,互相交流著剛才施暴的心得與細節,並就具體的動作要領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與研究……
一個鼻青臉腫的家丁被潘府的下人們一腳踹了出來,點頭哈腰的送客,就差沒來一句“歡迎下次光臨。”
方錚苦笑了一下,都說宰相門房七品官,看來此話也不全對,至少得看物件。很顯然,長平頭頂上的公主光環讓她佔了大便宜,權勢熏天的潘尚書家中護院眾多,高手如雲,方錚不信區區兩百個娘子軍就能輕易蕩平。多半還是忌憚長平的公主名頭,再加上當家主事的潘尚書不在家,下人們怕打了公主惹禍上身,不敢稍有抵抗,只好任其長驅直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
只是不知待會兒潘尚書回家,看到滿府的淒涼景象,會有怎樣一番雷霆大怒了。長平這惹禍丫頭估計也輕鬆不了,皇上一定會重重懲罰。
板著俏臉英姿颯爽的長平一見到方錚便馬上換了表情,甜甜的笑著朝方錚跑過來,像只蝴蝶般蹁躚。
“你怎麼來啦?”長平笑顏如花,她似乎沒覺得自己在惹禍,——帶兵攻打當朝一品尚書府,嘖嘖,瞧這份膽色。
方錚笑道:“老婆在幹壞事,老公當然得站在外面給她望風啦。”
長平嘟著嘴道:“我哪裡幹壞事了?這事兒都是姓潘的一家子惹出來的,我當然得上門跟他們理論理論。”
方錚指著門口橫七豎八躺著呻吟的潘府護院,好笑的道:“你管這種方式叫‘理論’?”
長平四下瞅了一眼,也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他們不跟我講理,我就只好不跟他們講理了,等到他們被我打得想跟我講理時,我忽然又不太想跟他們講理了……”
瞧瞧,我找了多好一老婆呀。能用委屈的語氣講出侵略者行徑的人,這世上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