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仇刀聞言臉色更加苦澀了。昨日溫森宣旨後好心告訴他,方錚久不歸家,有一部分原因,是方錚看上了這土匪窩裡的女土匪頭子,他若下令一箭射死她,回頭方錚還不得找自己拼命呀?沒聽到,公主殿下剛才那句話我沒聽到……
長平見馮仇刀雙目半闔,兩腳不丁不八,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長平氣得一跺腳,便待發怒。
正在這時,長平身邊的女侍衛統領忽然叫道:“殿下快看!山寨有人出來了!……此人手裡搖晃著一塊白色的什麼東西?”
長平大喜,凝目望去,卻見山寨大門處,一個賊頭賊腦的人影,戰戰兢兢的邁著小碎步,如同置身於地雷場似的,走一步便小小心心的觀察一下外面凝神戒備的官兵,不時還討好的朝兩側山林中張弓搭箭的弓箭手鞠個躬,哈個腰什麼的。
他手裡還執著一根小小的木杆,木杆之上,一面造型頗為奇特的白色布狀物體,正迎著凜冽的寒風,極盡風騷的招展著。
相隔尚遠,認不清相貌,對方雖說只有一人,卻也不得不防。如若他是來行刺公主的死士,那便不妙了。
馮仇刀見狀暴喝道:“全軍戒備!”
“唰!”長槍,弓箭齊嶄嶄的對準了從山寨走出來的這個人,只待將軍一聲令下,萬箭齊發,便是神仙也躲不過去。冷森森令人窒息的殺氣,霎時充斥著青龍山的每一處角落。
此人嚇得腿一軟,語帶哭腔大喊道:“我靠!馮仇刀,馮大將軍,你不是吧?小弟客串兩天土匪二當家而已,至於這麼大罪過嗎?”
“是方老弟!”
“是那個混蛋!”
馮仇刀和長平聞言欣喜的同時叫道。
馮仇刀當即大喝道:“收!”
數千士兵動作一致的將手中的長槍和弓箭收了起來,殺氣騰騰的戰場氣氛頓時為之一緩。
只見方錚走在十餘丈外,明知士兵已將兵器收了起來,不作防備,他仍跟剛走出來時一樣,走一步便左右瞄幾眼,像只在狼窩邊找草吃的兔子一樣,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馬上便掉頭落荒而逃。這十餘丈路走得令外面的數千龍武軍將士揪心不已,直恨不得一腳狠狠踹上他的屁股,將他踹飛過來。
“噗嗤!”長平板著的俏臉卻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一聲後,隨即又恨恨的咬牙道:“這個混蛋還是一副貪生怕死的德性!也不知他是怎樣為父皇立下那潑天的功勞!老天真是不長眼!”
一旁的馮仇刀和女侍衛統領也展顏笑了,這才是他們所熟悉的方錚方大少爺,油腔滑調,貪生怕死,好財戀色,賊眉鼠眼……總之,凡人該有的毛病他好象一樣不缺,全體現在他身上了,可他卻天生有一種令人感到親切安全的舒服感,讓人一見之下便忍不住與之親近,明知他一身的毛病,卻也不知不覺與他相交至深。
女侍衛統領笑過之後,忽然疑惑的盯著不遠處方錚手裡舉著的白色布狀物體,不解的道:“駙馬爺為何舉著那面東西?到底什麼意思呀?而且……那面東西好醜……不知是何物……”
長平凝目望去,細細打量之後,隨即俏面變得血紅,也不知是羞憤還是氣怒。
“這個……這個不要臉至極的混蛋!”長平咬牙切齒的怒聲罵道。
“怎麼了?”侍衛統領好奇的問道。
長平羞紅著臉,恨恨的盯著不遠處的方錚,咬著下唇,輕聲道:“他……他手裡舉的,是……褻褲,也就是大褲衩兒,這個該死的混蛋,太不要臉了!”
女侍衛統領聞言也立馬羞紅了臉,訥訥道:“是……是駙馬爺自己的……那個?”
長平點了點頭,“還是本宮親自找宮裡的尚衣監師傅給他量身做的,我自然認得……這個無恥的人,把貼身的褲衩兒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