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在譴責我的臉褻瀆了神聖不可侵犯的警察先生嗎?”
“不,阿守,你仔細看照片裡的眼睛。”
眼睛?雙眼皮,最常見的深褐色虹膜,看起來挺正常的啊。
“問題就出在正常上面。”槍哥頭痛地說,“任守,如果你是死了之後被人拖到墓裡面的,那麼你的屍體在哪裡?那個方瞳的屍體又是誰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槍哥的話好像一道皮卡丘的十萬伏特,瞬間把我擊得通體焦黑。我傻了一樣重複著:“方瞳屍體?誰的?”
“這個問題你問我我問誰啊。”槍哥翻白眼,“你自己的身體都糊里糊塗鬧不明白,我們怎麼會知道?”
“張玄說過,那個粽子的方瞳殭屍,至少是千年以上的。”舒道詢問一樣看著張玄,得到對方的點頭認可後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千年前被葬到貴族墓地中的陪葬,因為年代久了有了自己的意識,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四十多年的屍體不可能變成那種樣子。更何況,還有那個奇怪的方形瞳孔……阿守,你沒有告訴我們全部,對嗎?”
對的。
之前在告訴他們身份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我隱藏了自己在地下被當成看門藏獒殺人的一段黑歷史。可能是因為怕被他們看做殺人狂,也可能是我本身就不願意承認有過那麼一段讓人想起來就如墜冰窟的記憶。現在舒道問起來,我低了頭,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無意打探你的隱私。”舒道溫和的說,“只是,如果你能說出來的話,或許能幫助我們推測到什麼呢?畢竟你也想知道事情的全部對嗎?”
我抬頭看了看他,又扭過頭看了看張玄。握在我手上的手好像加大了一點力氣,我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開口:“嗯,我沒告訴你們全部,因為剩下的部分,我連回憶都不太想。”
我告訴他們我呆的那個墓的樣子,告訴他們我怎樣殺了多少人,告訴他們我被一個老粽子控制著,而控制我的很可能是嵌在我脖子裡的一顆紅色珠子。有些部分是和原來我的解釋重疊的,因此說起來沒花多少功夫。可我卻覺得好像過了一生一世。
“不是故意隱瞞的。”我揉了揉太陽穴,“只是……你們懂的,有些東西說起來就很噁心。乾脆當不存在好了。”
舒道理解地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張玄:“這麼說,是張玄拿走了可能是控制阿守的那顆珠子?張玄,你沒有提過這件事情,現在它還在你手裡嗎?”
張玄搖了搖頭。
“你問他是白問嘛。”我搖了搖頭,“這傢伙自己都能走丟,何況那麼一顆根本佔不了多少腦容量的珠子。肯定早不知道被他丟在哪個時光的角落裡了。”
“不。”張玄卻說道,“沒丟。它消失了。”
我們一起看著他。
張玄垂著眼睫,好像是在回憶:“在我手上,消失掉的。我沒帶回去。路上就不見了。”
“弄丟了就不要找藉口嘛。”我冷汗,“大家都知道你是什麼樣子,不會怪你的。”
“沒丟。”張玄抬頭看我,“真的,消失了。”
“消失了……”舒道喃喃著,“能夠消失,能夠控制一個人的行動甚至思想,這到底是什麼?”
“管他是什麼,”槍哥聳肩,“反正最關鍵的東西已經被張玄弄丟了。線索全斷了。”
在某些問題上,槍哥和我的意見驚人地一致。
“並沒有。”舒道搖頭,“阿守,你形容的那個墓穴,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熟悉?
我活著的時候是一個工科生,歷史政治爛得拾都拾不起來。從事的唯一和“文藝”沾邊的活動,大概就是看看相聲之類的……不過,好歹在天門呆了這麼久,我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