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只是沉默點了點頭。
“所以——就是這樣。”我面對著張玄攤了攤手,“所以槍哥的情人節泡湯了,我的年假泡湯了,紅搖的壓倒舒道計劃也泡湯了。所以你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趕快收拾行李去。下面可沒有準備毛絨洋蔥頭給你抱。”
張玄的目光依然凝視著玻璃罩子裡的眼珠子。好像完全沒聽到我的話一樣。
“有聲音。”他忽然說道。
“……誒?聲音?”
“它在說話。”
我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著他。雖然說舒道的確說過這東西能發出聲波。可是次聲波根本不是人類能聽到的。連我也沒什麼感覺,這傢伙……居然聽到它在說話?
“它說了什麼?”
張玄用一種很認真的目光看著我:“它說……回家。”
我撇下張玄扭頭就走。
還“回家”呢……你以為這是在上演《小石頭流浪記》嗎?!
距離我們上次出任務還不到兩個月,想起上次在元代墓裡面遇到的各種驚魂事件我依然能出一身白毛汗。現在年假還沒結束,我們就又要出發。我表示有些不淡定。
於是出發前夜我又一次做了怪夢。
說起來也許和張玄有關係。因為白天那句“石頭會說話”,我的夢裡一直重複出現著和石頭有關的場景。我看到一塊通體烏黑的石頭被人從地下挖出來。很多帶著面具的人圍著石頭沉默地做工。他們臉上的面具都是猙獰的鬼神圖樣,沒有一個人說話。那些面具工匠把石頭分割,取出其中的很小一塊磨打雕鑿。漸漸成形。然後場景轉換,穿著破爛長衣的人監督著巨大的青銅器鑄造車間。那個人也帶著面具。好像是感覺到我在夢裡的注視,他緩緩回過頭來。透過鬼神面具上面的眼洞,我看到了一雙青色的、方瞳的眼睛。
我猛地驚醒過來。一摸額頭,摸到了一手冷汗。
我擁著被子坐起來。恍恍惚惚盯著窗外。夢中的情景已經不太清晰,只是有很多片段還鮮明殘留在腦海裡。那些鑄造者們臉上的鬼神面具。還有最後那個站在高處的人一個轉身,露出的青眼方瞳……
他看見我了。
不不不!任守你這個白痴被張玄附體了嗎?!要相信舒道才是你的啟明星!科學技術必將戰勝所有封建迷信!什麼看見了……那是夢,只是個夢!
我有些頭痛地爬下床去,開啟了門,想去廁所好好放鬆一下。
走廊上亮著昏暗的燈,我穿著白色睡衣飄在走廊上,配合場景,簡直像是女鬼夜遊。
路過槍哥的房間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這個時候是凌晨三點多,對於第二天就要出發的我們來說,這個時候還不睡,實在是有些奇怪。
特別是,說話的是兩個人,兩個男人的時候,更加讓我驚恐槍哥的性取向轉變之迅速。
為了基地裡九叔舒道張玄的人身安全,我決定代表九叔對他進行監聽。
天門宿舍的門自然都是隔音的。連我的耳力,也只有把耳朵貼在門上才能聽見。
說話的人是槍哥,還有一個,竟然是九叔。
槍哥的聲音透過門板模模糊糊傳過來,他好像有些激動地和九叔爭吵著:“……可是,她也是方瞳!只要從她下手,一定可以找到的!”
九叔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槍兵,你太急躁了。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因為任守她很重要。”
“她只是對張玄很重要吧?可是他對她只是因為相似產生的依賴而已!這不是什麼牢不可破的感情!九叔,你不是一直這麼認為的嗎?”
“不。槍兵,你記住,她也是我們的同伴。”
槍哥聲音低下去,似乎說了句什麼,九叔再次開口:“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