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大床,我去睡軟榻。”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回頭,聲音好冷,好冷,冷得那麼的徹底。
我睜著眼睛,一直沒有睡,那一夜,雖然有棉被,但還是那麼的冷。
三天後,送親的隊伍回國了,我跟著她回到了王府,見到了她的王妃——白若離,也見到我的公公——老王妃雲岫。他們對我都很好,起碼比起在紫國皇宮裡友好溫暖的多,可是從那以後,我就很少看見墨夕,雖然我的雨焉居在她的雨溪樓的右側。我起床時,她出門了,當我睡的時候,她還沒有回來。我在期待可以和她見上一面,一面也好。思念越來越濃,越來越深。當她和若離一起去送雲兮時,我偷偷地跟在後面,我聽到了她唱的那首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扶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是那麼的動人,那麼的哀傷。當我看到她的手和若離的手牽到一起時,我的心在痛,那是我多麼渴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可是似乎沒有什麼可能性,我真的不能把握住我的幸福嗎?
我終於見到她了,可是場景似乎有點不太對。
我的表姐,炎國的二皇女炎鑫為了皇太女之位,與太師李漾一起謀反,並帶來了紫國的護衛軍統領吳美麗。
這本與我無關,但是炎鑫表姐偏偏扯上了我,說我是她們的內應。我真的是冤枉,天大的冤枉,我回頭看到的是炎國士兵們鄙視的眼光,和紫國士兵們可憐的眼神。更為氣憤的是,吳美麗居然說我是她的未婚夫,說句實話我只見過吳美麗一面,可是就是這一面,讓她對我窮追不捨,死纏爛打,我鐵青著臉,沒有反駁,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反駁,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會相信我說的話。
我害怕,害怕看到她鄙夷的眼神,我一直低著頭。
忽然聽到她大笑幾聲:“真是承蒙你關照啊,關照我的丈夫。”丈夫?她說的是我嗎?我還有資格成為她的丈夫嗎?我抬起頭看這她,她的王袍將她稱得很美。
她笑嘻嘻地指著吳美麗說道,“你看看你的那副尊容,你說你爹媽把你生成這樣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卻走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啦。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要長成你這樣,早就拿根繩子上吊死了算了,不會在這影響市容。你看你,雞窩頭,盤子臉,寬額頭,咪咪眼,酒糟鼻,烏鴉嘴,水桶腰,雞爪手,大象腿,香港腳。你去過的名勝變成了古蹟,你去過的古蹟變成歷史,你所在的國家降低了國格,你所接觸的人降低了人格。我終於完全理解了兩個成語,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就是說你的容貌把月亮嚇壞了,把鮮花嚇倒了,把魚嚇暈了,把雁嚇傻了,所以就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了。“我壓根就沒想到從她嘴裡聽到了這些話,我一楞一楞的。
她的夥伴在她一邊罵的時候一邊笑,更有甚者,還有笑倒在地上的。
吳美麗聽到她的話後,在不停地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我墨家的事不用你們來操心,我既然將紫非煙娶進門,那就是我墨家的人,我墨夕的丈夫,墨王府的主人。不要隨隨便便地找些人來說三道四,搬弄是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也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她收起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嚴肅地對炎鑫表姐說道。
是的,她是在說我是她的丈夫,承認了我是她的丈夫。爹爹,我終於找到了我的幸福,找到了我的歸宿。
我的眼淚就如同決堤的大壩一樣,我這幾個月的苦楚終於得到了宣洩,正如上個月若離哥哥對我說的:“夕兒是個感情白痴,她要慢慢地調整自己的感情,總有一天她會弄清楚的。”我害怕我等不到這樣的一天,可是我終於等到了,等到了這天。“守得雲開見月明”,我終於瞭解朱顏所說的話的意思。“夕兒人很好的。”草兒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