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滿是一直低著頭走路,她不太想看到夏嫣然的臉,索性低著頭當鴕鳥只能看到自己的腳尖。擦肩而過她倒是什麼都沒有聽到,沒注意聽當然聽不到。沈一恆淡然離去,夏嫣然猛地抬頭,驚恐的望著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
緊張而絕望的抓住阿文的袖子,厲聲問:“他們聽到什麼了沒有?他們看見我們了沒有?阿文?”
阿文心如刀割,為夏嫣然的緊張以及她對這個孩子的不待見,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比誰都要期待,但是夏嫣然卻對他說她不會留。
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卻換來一句她不會留下這個孩子。說不失望、不難過那都是騙人的,他也是人。她絕對不知道他有多羨慕沈一恆,沈一恆有一個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的小嬌妻,他也想有一個女人願意愛著他、為他生兒育女,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那個人是夏嫣然,因為他愛她。
阿文心疼的摟緊她的肩膀,想要給她溫暖,“嫣然,嫁給我好嗎?讓我照顧你和孩子,好嗎?”
夏嫣然如同被人踩到痛腳一般從他的懷裡掙開,臉色蒼白的望著他,厲聲道:“不要!你明知道,你明明都是知道的!”
阿文也怒了,怒視著她反問:“知道什麼?明明都知道些什麼?知道你愛了他十七年卻和我睡了十七年?還是知道你非他不嫁,卻懷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些什麼?你說,你要我知道什麼?!”
夏嫣然往後退,後背整個都抵在了牆上,絕望的望著他,聲音綿軟了下去,“阿文,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好不好?”
阿文悵然苦笑,“是我在逼你嗎?嫣然,是你在逼我啊,為什麼不能嫁給我?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麼還是不願意嫁給我?嫣然,你到底在執拗什麼?他不愛你,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是在利用你,你到底還在執迷不悟些什麼?”
正文第六十九章 可夏嫣然她懷孕了
夏嫣然緊靠在牆上,瘦弱的身子一直都在瑟瑟發抖,好半天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支離破碎的話語:“他不愛我,但是我愛他啊!”
只一句,便將阿文打入無盡地獄,愛了十七年,默默守護了整整十七年,他累了,也夠了。如果她執意不要這個孩子,他與她的羈絆,便徹底的斬個乾淨利落。“嫣然,孩子是無辜的,生下他好嗎?”
這一刻的阿文是卑微的,他將自己身為黑道太子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都踩在腳下,只希望能夠為夏嫣然肚子裡屬於他的孩子求得一次生存的機會。他都是明白的,孩子能不能生下來、有沒有機會睜眼看看這個世界,他說了不算。
孩子的生殺大權都掌控在她的手中,夏嫣然讓他活,他才能活,夏嫣然如果不讓他活,他絕沒有生存的可能。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的無力,也恨透了自己的懦弱,如果心狠一點再狠一點,將她囚禁直到孩子平安出事那該有多好。可他不能,他捨不得為難她,一點都不行。
莫呈在夏嫣然的面前一直扮演的都是上帝的角色,讓她開心讓她痛苦讓她快樂也讓她接受懲罰。夏嫣然已經約定好了醫生下週三做手術,卻收到莫呈的電話,莫呈要見她,立刻馬上。
阿文將夏嫣然送到她與莫呈約定的咖啡廳,心痛如刀割的目送夏嫣然單薄的身子消失在玻璃門後面。他多想跟著進去對莫呈說,這是他的女人,肚子裡有他的孩子。可他不能,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夏嫣然絕對會一輩子恨死他,至死不休。
莫呈為夏嫣然點了一杯酸牛奶,還特地要了一盤酸梅推到她的面前。夏嫣然聽到酸牛奶有些反胃,對服務員柔聲道:“我要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莫呈伸手拉住服務員,沉聲道:“給她酸牛奶,加些蜂蜜。”
夏嫣然面色依舊蒼白,有些惶恐不安,道:“莫呈,我不喜歡喝酸奶,我想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