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牽連互助,因此在他面前,北堂戎渡的一些事情也並非什麼隱秘,因而自然瞭解不少其中的內幕。北堂戎渡聞言,手裡正要去舀肉羹的勺子便不動了,抬目盯著殷知白的雙眼,忽然就笑了,舀上一勺肉羹送進嘴裡,笑道:“知白,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好,如今你這番話說的,可就有些誅心了。”殷知白夾了一筷子菜,悠悠笑說道:“你我之間,這等話原本也不算什麼,你這人無情、風流、好財、重權、冷血,當然,也有野心,我和你相交這些年,難道還不清楚。”北堂戎渡以手撫額,皮笑肉不笑地道:“嘖,我怎麼被你說的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殷知白捻了捻袖口,意味深長地道:“我和你是好友,和北堂堡主卻不是。”北堂戎渡用一隻手把玩著面前的杯子,淡淡開口:“我知道,所以很多話,我也總可以和你說說……大丈夫生於世間,野心麼,都有,只不過我想的,和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
北堂戎渡用一隻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在回想著些什麼,停了停,才緩緩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我們家的事,想必你也很清楚,父親他沒有別的兒女,按理說我不必應付一群各懷心思的兄弟姐妹,這實在是值得慶幸得很。”北堂戎渡抿了抿唇,似乎是在回味著唇齒之間的酒香:“我這些年在外打拼,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只要沒有意外,無遮堡日後總會是我的,這一點,無遮堡弟子遍佈天下,其中應該無一人會有所置疑。”
殷知白語氣輕鬆,似是在開著玩笑:“那麼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倒費心去培養羽翼……剛才那人,只看身法,就知道必是無遮堡暗門中的高手無疑。”他笑了笑,語氣輕描淡寫,有意無意地道:“莫非是因為你不想做白了頭的‘太子’?也是,北堂堡主少年得子,如今你都這麼大了,他也不過是年至而立,青春正好,比我大不了幾歲,況且北堂堡主身為天下第一高手,修為莫測,只怕百歲可期,這堡主之位若是他一直坐著不傳給你,你也沒辦法。”北堂戎渡呵呵一笑,微眯著眼睛道:“我不是那李世民,不會玩什麼逼宮的把戲。”殷知白隨意笑了笑,給兩人一一滿上了酒:“不過是說笑罷了……只在我看來,你和北堂堡主的父子情分,便不是假的,你雖看重權勢,卻也不是那等利慾薰心之人。”
北堂戎渡搖搖頭,拿起杯子飲了一口:“我為的,其實不是這些……”殷知白眼底的神色有些深沉:“北堂,不是這樣就好,你要清楚,你做事情……自是要有些分寸的。”北堂戎渡輕聲笑了一下,盯著殷知白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其實也沒什麼,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少年豎起左手的食指晃了晃:“我不想,讓自己被別人主宰一切……哪怕是我父親,也不行。”
殷知白有些出乎意料地地看著北堂戎渡,似乎是想不到對方會給出這麼一個理由,北堂戎渡微笑著吃了一口菜,似乎是在回憶一般,娓娓言道:“我很小的時候,父親經常會把我抱在膝上,我就看著他高高坐在所有人的上方,只一句話,就決定了無數人的身家性命,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權勢和力量為什麼能讓人前仆後繼,寧可捨去親情甚至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抓在手裡。”少年的語氣裡不自禁地帶出了一絲冷冽,眸子也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