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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輕若遊絲。

“徒兒們，還不快拜見師叔祖！”黃衣道士鞠著躬手向後擺了擺，示意他的徒弟前來拜見。那些黃衣呆了片刻，然後便一個個整整齊齊地喊著：“弟子拜見師叔祖。”

玄衣抬眼看了他們一下，輕聲問到：“他們可都夠‘黃衣’？”

“這……這……弟子知錯。弟子只是求道心切所以才有如此愚昧的舉動，望師叔祖懲罰。”木牌黃衣手抖了抖，一直不敢抬頭。

“擾亂綱紀，恣意妄為。你薇梓師伯也在附近，尋她受罰吧。”

“是。”黃衣終於抬頭，滿面汗滴，然後轉身看了眼籠子裡的它便又忽然想起來什麼馬上面向玄衣：“師叔……”

“它不是‘鬼’。世間無鬼神之說，以後也休要胡言惑眾。”玄衣揮了一下衣袖，站在臺子上，對著剛剛那位綠衣女子說：“小乖，你想要做什麼？”

聽見叫她的名字，茶小乖屁顛屁顛地也跑上臺子，對著臺下的觀眾抱了抱拳說：“親愛的鄉親父老們，這個籠子裡的東西只是幻影。現在就由我這個剛剛拜入師門的小丫頭給大家解密真相。”小乖說完就開啟了籠子。大家驚歎了一下，生怕“鬼”會衝破封印跑出來，但是一想玄衣道士在這裡坐鎮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便又都安心看下去了。

之見籠子開啟，封印消失，籠子裡的它身體忽然變得透明，原本抓著細柱子的手抓了空，它來回撲騰了幾下想要依託著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抓不住。大家看到這兒都“啊”了一聲，彷彿是同意了小乖的說法。

趙司譯疑惑地看著臺上的兩個小乖，以他這麼久和小乖的相處，在真正的小乖張口說話的瞬間，他就知道臺上那個便是假的。可是臺上的小乖一直注視著自己，嘴裡慢慢地不停地說著“救我，先生救我……”他親眼看著真正的小乖在它的耳邊唸叨著什麼，但是自己卻不肯向前一步。他還記得小乖走的時候給他說的話，無論是哪個“小乖”說的話，他都不能理嗎？可是看著它痛苦無助的表情，看著它一直盯著自己，看著它眼中希望的湮滅，趙司譯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小乖走近它，看著它，想要伸手去拉它，但是小乖知道她們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小乖微笑著在它耳邊說：“赫本需要你，你不能離開。”這句話似乎對它有著很深的魔力，它忽然也笑了，然後抬手想要撫摸小乖，但是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看了看趙司譯的方向，便漸漸消失不見了。

小乖在那一瞬間也看到趙司譯。趙司譯眼中流露出的同情，小乖看在眼裡。呃，美人先生啊，我不是說不要理我了嗎，你怎麼還……小乖有點無奈，正想著該怎麼回去給趙司譯解釋，忽然感覺到旁邊玄衣灼灼的目光。小乖轉頭，玄衣看著自己的徒子徒孫們，並沒有看她。

“咦？奇怪了？難道是我心裡作用？”小乖頭歪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不想了、不想了。“師傅，你……”

“……”玄衣似乎不喜歡這個稱呼。

像是裂開一般，水洩不通的人群忽然開了一個口子，隨後慢慢延伸開來。李員外穿過人群，慌張地走到玄衣和小乖的面前，打斷了小乖，對著玄衣拱了拱手，開口道：“道長，不好了！內子又做噩夢了，而且而且……和往常一樣醒來的時候手中鮮血淋漓的……”

玄衣聞之色變，立刻跳下臺子和李員外一起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喂！”小乖在後面叫了玄衣一聲，“真奇怪，為什麼不收弟子嘛。這麼厲害，後繼無人的話多可惜，真是浪費資源。”小乖“嘖嘖”地嘆氣，餘光看到了還沒有走的趙司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