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打賞奴才們。多福曾多次向人抱怨你是個怪胎,在你身邊當差沒有油水可撈。他自盡前幾天得了一筆橫財,還向人炫耀用不了多久便會調去一個好去處。”
許清如自嘲道:“嬪妾真是蠢,連身邊的奴才早有異心都沒有察覺。”
“你待人雖然冷冰冰,心腸卻不冷。當初沈蘭曦被人陷害關在宮正司,人人都選擇明哲保身,只有你拿銀子打點宮正司的太監,讓沈蘭曦吃飽穿暖。”說到沈蘭曦,張嫿心中一痛,眼中升起一片水霧,忙偏過頭看向窗外,藉著整理髮髻上的點翠銜珠鳳釵,不著痕跡地拭去眼角的淚水,聲音裡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更重要的是,本宮覺得有一個人比你更有嫌疑。”
兩人心照不宣,互使了一個眼色,張嫿故意向著窗外高聲說道:“許淑女,別以為絕食可以博取殿下同情。你若執意尋死,本宮樂得賞你一口好棺材。”
許清如跪下,泣不成聲道:“太子妃,嬪妾冤枉!是有人陷害嬪妾,求太子妃明察!”
“冤枉!!??”張嫿冷冷地哼了一聲,大聲道,“哪個殺人犯會說自己是兇手??這一次若不是殿下替你求情,本宮早就殺了你以洩心頭之恨!!”
許清如大喊道:“嬪妾要見殿下!求求您,讓嬪妾見見殿下!”
張嫿冷笑道:“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餓死,殿下也不會來見你!”說罷,帶著碧桃拂袖離去。
許清如跌跌撞撞地奔出來,嘴裡不住地嚷道:“嬪妾冤枉!嬪妾要見殿下!”快到儀門時被兩個太監攔住。
“淑女,您現在被罰禁足,不能踏出明瑟閣半步,請淑女不要為難奴才!”
許淑女望著張嫿遠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呆滯,反反覆覆地道:“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
兩名太監面面相覷,好言勸道:“您回屋歇著吧。等過幾日太子妃消了氣,便會放您出來。”
許清如恍若未聞,喃喃地說道:“冤枉……我是冤枉的。”
兩名太監及聽到動靜趕來的宮女紛紛驚異地望著她,神色各異。
一個小宮女看不過去,上前扶著許清如,安慰道:“淑女,殿下這些日子很忙,等得了空便會來看您。”一面扶著她向正屋走去。
許清如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沒有見過你?”
小宮女恭謹地說道:“奴婢叫玉翠,平時只負責灑掃庭院,從未進過正屋,淑女才會不認得奴婢。”
許清如點點頭,冷聲道:“帶我去奴才住的屋子。”
玉翠愣了愣,不解道:“奴才們住的屋子又骯髒又陰暗,您哪能去那種地方?”
“我要去多福的屋子。”許清如頓住腳步,冷冷地命令道,“帶路。”
玉翠再也不敢多嘴,扶著她向後院行去,在一排低矮的屋子前停下,推開第三間屋門,恭敬地道:“淑女,這間便是多福公公生前住的屋子。”
許清如徑直走進去,屋內光線晦暗,狹窄逼仄,房間的擺設一目瞭然,靠窗是一張木床,床上堆著一團凌亂的被子,散發著一陣陣酸臭。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椅子橫倒在地上,房梁尚垂下一根黑色的腰帶。
多福便是在此處上吊自盡!
玉翠戰戰兢兢地跟在許清如身後,只覺得陰風陣陣,毛骨悚然,許清目光緩緩地掃過各個角落,最後盯著床下的木箱子,說道:“去把箱子開啟。”
玉翠聞言臉都快綠了,可又不敢違抗,走過去,抖抖索索地拉出箱子,心裡默唸:多福公公,有怪莫怪!您一路走好!我會偷偷燒紙錢給您!
許清如俯身開啟箱子,裡面放著一些衣物,隨手取出衣物扔在地上,一封書信赫然躺在箱底,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拿起書信急急開啟,反反覆覆地看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