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爺爺偶爾也缺席,偷偷在家染了黑頭髮, 買了新皮鞋,準備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他與老太太一同早到,繞著這塊僻靜的小院轉了轉,覺得真是個辦喜事的好地方。在看到裡面一間小屋已經準備好自動麻將桌時,更是笑開來,跟老太太說:「一會兒我陪你摸兩把。」
余天佑帶著已經顯懷的葉子也提前到了, 他們作為餘傾清唯一邀請的親人,來送她出嫁。
漸漸地,賓客多了起來。
余天佑扮演了之前林焰在他婚禮上扮演的角色,一邊負責簽到一邊到處發煙,默默後心有點冒汗,因為這一屋子大半的警察,搞得他把小時候呲尿澆樹的事都想起來了,有點害怕。
簽到的時候大佬們順嘴誇一句:「你就是小余弟弟啊?不錯不錯,一表人才。」
余天佑覺得胳膊上那條龍燒得慌。
可憐巴巴去看葉子,葉子抿著嘴笑著東倒西歪:「你心虛什麼?你不是很敢說麼?你忘記家族群叫什麼了?」
余天佑:「qaq」
另一邊,休息室裡,湯圓正在幫餘傾清把她剛剛不小心扯下來的假睫毛再重新安回去。新娘臉上的妝很淡,但眼睛很有神,唯一濃重的色彩是為了搭配裙子而塗的大紅唇膏。她是清冷的五官,配上烈焰紅唇就有種格外突出的效果,彷彿綻放的野玫瑰,刺很尖,花瓣卻很柔軟。
她的一頭長髮束在後腦編了個髮髻,露出修長的肩頸線條。
一旁,新郎靜靜看著補妝的新娘,被湯圓嘲笑:「看夠沒有?就這麼好看啊?」
「恩。」林焰點點頭,很誠實,很坦率。
餘傾清朝他看了眼,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林焰湊近了,看著自己老婆耷著眉眼時如小扇的睫毛,問湯圓:「這裡是不是要再加一簇?」
湯圓:「是哦,你讓開,我再加一簇。」
湯圓穿著可愛的白色小禮服,毫無形象地雙腿岔開站,正好與坐著的餘傾清齊平,手很穩地在假睫毛上刷膠水。
「阿焰。」郭浩喊了聲,成隊邱隊他們來了。
伴郎今天也是無比帥氣的,一身挺拔西裝,胸前口袋插著一支淡紫色的鮮花,表明伴郎的身份。頭髮一直蓄著沒理,就為了今天能梳個背頭,十分騷包。
他手上戴著訂婚戒指,與湯圓手上的鑽戒是一對。
林焰的手在老婆頭上壓了壓:「我先去招呼一下,等等來接你。」
他的手指流連在她臉頰上一劃而過。
湯圓憋了又憋,終於等人走了,嘟囔:「我靠!你老公怎麼能帥成這樣!他知道自己這麼好看嗎?」
餘傾清想了想,笑了:「應該知道吧。」
要辦大事的小獅子專門跑去剪了頭髮,斤斤計較鬢角是剃一公分還是一點五公分,在網上選了好幾天領帶都不滿意,讓阿嬤陪著去裁縫店訂了一條手工刺繡的——
帶著她的裙子去的,非要選一樣的顏色,一點色差都不行。
老太太看著那條布料很少的絲絨裙,摸了又摸:「我年輕的時候腰也這麼細的。」
然後默默想起自己改了兩次尺寸的加大旗袍……
除了領帶,林焰等了兩個月,等到了他的新板鞋。
全白,搭配他的黑色西裝。
餘傾清今天第一次見林焰穿全套正裝,在湯圓問她有沒有想法把新郎藏起來不見人的時候,她捫心自問,是有的。
太耀眼了。
一想起這個人已經是她合法的丈夫時,心悸得就有些無措。
外頭,成毅邱明與瞿隊站在一起聊天,見新郎來了,三個人開始爭——
瞿隊:「還是我眼光好,當初是我讓他們倆相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