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去通知白音嬤嬤來照看一番,她一人在這鬼地方我不放心,影衛又不能明著出面。」
李成風得令應著,回想如今情勢,問道:「殿下,我們現在該做什麼?沒有辦法證明是阿依米娜在背後搞的鬼。」
「阿依米娜敢如此膽大妄為在大梁讓阿依扎爾慘死,定然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可現在問題是為何那把斷掉的劍能準確無誤地刺向阿依扎爾。」沈清辭耐心分析著,「他的遺體在哪裡,尤其是他身上的那把劍。」
「殿下放心,我們的人在房頂上盯著,韓大統領在外面守著,可那些北漠使者不讓我朝太醫靠近,韓大統領也只能遠遠看著,若是要看他的遺體,恐怕」
說著,面露難色,畢竟北漠那群使者長得膘肥體壯,野蠻霸道得很。
沈清辭若有所思,朝青石磚小路上去,嘆道:「看來我們得重操『舊業』了」
「啊!」李成風連忙跟上,反應過來思索到什麼不可思議,「不會是要」
半個時辰後。
中天閣樓的一處庭院,月洞門前守著幾個身穿毛絨裘衣的大漢,滿下巴鬍子拉渣,身形龐大,腰佩砍刀。
與他對立的正是韓淵鳴,體魄健碩,氣宇軒昂,兩人相互幹瞪著眼,緊握腰間佩劍,身後皆是自己的一隊人馬,整裝待發,誰也不讓著誰,似乎要先從氣勢上壓倒。
不多時,黑影忽閃,疾風而過,搖曳的梅花似有水珠滴落,房頂的幾縷魅影一閃而過,惹得值守內院的北漠使者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最後看什麼都沒有,只能覺著自己走神了。
樓閣廂房內,沈清辭身穿烏玄直襟長袍,腰束竹青紋路腰帶,蒙面遮掩,只餘凜冽的眉眼,饒是風情萬種的桃花眼也裹挾著肅穆,身旁的李成風亦是穿著同款制式衣裳,借著影衛的掩護,二人來到這放置阿依扎爾遺體之處,如今正立於樑柱上,觀望著四周,隨即以矯健的輕功落下,不露聲色。
可以一進到這屋裡他總覺著缺點什麼
案桌上點燃著微弱的紅燭,案桌前的床上,則躺著阿依扎爾的遺體,華裳染血,面目平靜,濺灑在眉心的血漬逐漸幹掉凝固,心口仍插著劍刃。
李成風不免生疑,小聲問道:「小可汗就這麼被放在這裡,他們也不派人」
「北漠與我大梁不同,他們入殮需要專門掌管祭祀的巫師來,藉此直達天聽,拜託長生天讓他們能入輪迴轉世。」
說著,他來回逡巡著,目光落到案桌上,正掛著長生天的畫面。
落到此處,他凝眉一緊,懨懨地收回目光,來到阿依扎爾面前,拱手拜了三拜,李成風見他行如此大禮忙不迭也跟著照做。
「殿下,你怎麼」
沈清辭行完禮,肅然而立,沉聲道:「終究是一條性命,自要敬之。」
說罷,上前掀開身上的白布。
「您不會還要親自驗屍吧!您可是大夫啊!若是被師父知道了」
「事急從權,必須要趕緊找到他被刺的真正原因。」沈清辭脫下蒙面,以手輕按著他心口上的傷,淡聲說著,「更何況,這手上沾的血,見的死人,還算少嗎」
事已至此,李成風也只好放棄,時不時替他盯著外面的情況。
沈清辭將遺體翻過來,撕開一小寸心口的衣裳,只見血漬已成濃稠的黑狀,這傷口約四寸,直擊心肺而死,並無其他死因。
思及此,他摩挲著阿依扎爾身上所穿的外袍,卻總感覺有異物,掀開才發現似有什麼塊狀的東西黏著在上面,將其撕扯開,打眼一看,竟是如棋子般的什物,表面光滑,晶瑩透亮。
「長纓手裡那把殘劍呢?」
一聲令下,李成風將剛剛從禁軍處拿到的斷劍交予他,兩相對比之下,發現殘劍內層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