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手腕一緊,沈清辭在身後拉住她,柔聲道:「他們是天寧閣的影衛,不是刺客,刺客在地上。」
林長纓一怔,才發覺自己所處之地旁邊都有幾具屍體,身上皆有飛劍傷痕,滲著點點血漬,連血腥味都幾乎聞不到,兩相對比之下,他們所穿的確是不一樣。
沈清辭趁勢眼神示意,影衛得令便退下了,一躍下窗戶,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長纓反應過來,連忙探出閣樓欄杆,遠遠瞧著李成風他們已在影衛的幫助下解決好剩餘的刺客,相安無事也算是放心了。
眺望而去,宮城內似有明火湧動朝這邊而來,依稀瞧見人頭攢動,訓練有素,可見是宮中禁軍察覺到了刺客行蹤,正朝這邊趕來。
林長纓鬆了口氣,回到沈清辭的寢殿內,看著這些屍體,憂思漫上。
「影衛的速度也過於快了,沒留下活口怎麼審問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這不是影衛殺的,趕在他們來之前,就無緣無故地吐血而死。」
說著,沈清辭的目光在他們的屍體上逡巡,心臟處和七竅都滲出濃稠的黑血,面目模糊,依然看不到原有的模樣,眸光寒冽之下,回想剛剛突遇刺殺,仍覺著疑點重重,這屋內亂成這樣也是他與那群刺客一番廝鬥的結果,林長纓趕來之時,幸虧影衛早一步趕到。
思及此,他撫著腰間軟劍,仍滲著點血,掩在長袍下。
林長纓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心想這還真是她遇到過的最不尋常的刺客。
轉眸而過,注意到沈清辭盯著屍體看,連忙扯下窗帷,將其蓋在刺客的屍體上,連聲道:「殿下您別看了,這沒見過血突然見到屍體,晚上會做噩夢的。」
沈清辭微怔,只好訥訥地應著,不料還未反應過來,林長纓突然俯身湊近他的臉看,嚇得他往後躲一躲,心下打鼓,莫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待林長纓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瞧清,問道:「您這您臉上怎麼劃傷了?」
沈清辭一愣,以手輕撫著臉,才覺著疼,微不可見地滲著血滴,想來應是一開始躲過他們的飛鏢偷襲時不小心弄到的,一時沒發現。
「沒什麼,應該是影衛在和刺客激鬥時桌子碎裂飛來的木屑,只是小傷。」
沈清辭多少有點不習慣她的小心翼翼,眸光微閃間,注意到腳邊被她踢翻的門,忙轉移話題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夫人竟有這般神力,這可是從鄴城運過來的上好梨花木。」
「我」林長纓一時語塞,垂眸看向這幾近破碎的梨花木門,精緻的花鳥雕紋看不出原樣,只好假裝理直氣壯。
「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這寢殿年久失修而且!」說著,把劍摻雜著血漬和木屑的劍往身後藏,嘀咕著,「而且我平時哪有這麼暴力」
沈清辭倒是少有的看她這副樣子,覺著些許不對勁,隨即柔聲道:「的確是太久沒人住了,我們夫人平日可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淑,要不是趕來救我,這門估計也不會那麼快結束自己的使命。」
林長纓一時語塞,這說的什麼有的沒的,無奈之下,只好先帶他離開這。
不多時,韓淵鳴帶著一隊禁軍的人馬趕到,處理現場,把刺客的屍體送到大牢進行仵作驗屍,也為了保險起見,還讓沈清辭一行人先到太醫院先行檢查一番較好,尤其是李成風剛剛還摔下了閣樓。
太醫院離昭儀殿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每晚皆有太醫和醫女當值,如今更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刺客夜闖宮城之事鬧得人心惶惶。
遠遠看去,四合院房屋,中有天井坐落,兩邊是藥局和藥庫,四處皆擺放著博古架藥箱,甚至還鋪滿要曬乾的藥草,氤氳著濃重的藥草香。
落到此處,沈清辭的眸色愈加深沉,似有些不願,說道:「我沒事,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