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真的很好,自小就不甘囿於閨房中,十二歲便到了北漠歷練,十五歲就騎馬飛躍山崖斷橋,及時送軍報救了一城的人,十七歲就平定東瀛入侵江南之亂,得以封將賜名,只是你別看她平時威風得很,她最怕鬼怪邪說,以前一個人睡覺時都得亮盞小燈,對錢也沒什麼概念,出手闊綽,被人騙了都不知道,而且,還很容易相信別人,絲毫沒有懷疑意識,這可一點都不好」
「好了!」
倏地,聲響異動,她似乎一骨碌起身。
「我我突然想起來,皰屋裡還煮著甜湯,去看一下,我讓小藥童過來。」
丟下這句話,伴隨著錯亂的腳步聲,她匆匆離去,只餘沈清辭一人坐在圈椅上,默不作聲。
末了,風起竹林,竹葉簌簌落下,他伸手掌心朝上,沒過一會兒,幾片竹葉落到他的手心,留下一縷嘆息。
夜晚時分,山莊內靜謐無聲,只餘廊簷下的壺形燈微微發亮,引得飛蛾在外四處轉著,撲朔翅膀。
靜室內,屏風環繞,霧氣渺渺,時不時傳來水桶澆灌之聲,掩映著幾人的身影,藥童在將藥浴布好後便退下了。
不多時,手杖駐地聲響起,沈清辭從屋外走來,旁邊還有隻手扶著他,待到屏風後,阿寧便將他的手搭到浴桶邊上,就獨自出到屏風外了。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沈清辭一笑,「你忘了,還要替我更衣。」
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只聽她沉聲道:「那我幫你脫到裡衣,快點進去為好,夜裡山上涼,小心傷寒。」
說著,替他寬衣解帶,不過一刻,伴隨著摩挲的衣料聲,她似乎特別熟練地褪下他的外袍,搭到木施上。
「快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著。」
說罷,不等他回應就走到屏風外,挨著牆站。
沈清辭稍稍一愣,也沒再說什麼,脫下裡衣,屢屢水聲響起,他進到藥池子裡泡著,闔眼冥想。
屋內頓時沉寂了下來,幾乎落針可聞,只餘窗欞上的兩隻喜鵲搖頭晃腦地往裡瞧著,似是被這特殊的藥香吸引而來。
忽地,沈清辭開口喚道:「阿寧?」
末了,只聽沉聲應道:「我在。」
「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
「無甚,家裡人起的,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好奇。」
話罷,都是沈清辭尋些無厘頭的細枝末節來問,她都以一兩個字避重就輕地答著,聽不出情緒。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沈清辭說道:「我洗好了。」
她應了一聲,欲走進去,到屏風之時,有些猶豫,她復又問道:「穿好衣服了嗎?」
「嗯,穿好了。」
阿寧為他披上外袍,讓他拿好手杖,牽著他到了床邊,扶他站好。
如同這幾日入睡前,放好香料進香爐裡點燃,在他手邊的小案上準備好茶,裝上床鈴,夜裡有事好叫她過來。
待她準備好,欲掠過屏風走之時,卻瞧見他仍站在原處,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還不睡?」
沈清辭緩了口氣,看向她這個方向,沉聲道:「倦鳥歸去,落花化泥,你不屬於這,還是儘快離去為好。」
話音剛落,燈盞猛地拂動,只見一個身影竄過,撲倒沈清辭。
伴隨著低沉的喘息,白牆掩映著二人的糾纏的影子,淡黃色的燈盞微微亮著,盡顯曖昧旖旎。
沈清辭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稍稍推開她,留出兩人的間隙。
喚道:「長纓」
俯在他身上之人稍稍一愣,屋內只餘兩人縈繞在側的鼻息,窗外時不時傳來嗡嗡雷鳴。
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