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他們三人在雪洞裡都睡了過去。 早上的陽光從密林的縫隙中透射下來,光打在月紅頤身上。 她一下驚醒了,驚嚇著坐起來,第一反應是摸一摸阿阮的口鼻處,還有氣還活著。 她又用手探了探風斬麟的鼻子處,一下有點皺眉,看來活不久了。 不行我得趕快去起來把他們送到舊房子去。 她從雪洞出來,外面的世界竟然雪白祥和。雪後初晴,冬日慵懶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影,映照著厚厚的冰雪,顯得熠熠生輝,光影斑駁,冬陽倦倦,日光的粲豔都模糊起來,枝頭鳥雀鳴啾不停。 大自然的程序不會因為人類的殘酷而改變,雪林裡依舊如舊。 月紅頤一動後,阿阮也醒來了。 月紅頤去看下馬還活著嗎?幸好兩匹馬都還活著。她摸了摸踏雲騎真是一匹好馬,她把馬牽到雪洞前,又把風斬麟拖出來繼續掛馬上。 然後和阿阮翻了點幹餅和乾肉吃,昨夜逃跑匆忙,根本來不及看阿阮準備的包裹,今天才發現什麼都有。 她又給自己和阿阮各翻了一件厚袍子穿上,又找了兩頂皮帽子戴上。這時她看見風斬麟送她的那件月白銀袍,她也取出來,昏迷的風斬麟披上,這下也算物歸原主了。 收拾整頓好一切,她騎上馬,說道: “我們今天一定要找到那個房子了。” 她心裡思索:自己上次悲痛欲絕昏迷到時候溪邊被羽況族救了,應該自己以前的房子就在不遠處。 應該是雪山溪水的上游處,而且阿固一直教她在大樹上留回家的記號,只要找到以前做的記號她就能找到房子。 她帶著一箇中毒的人一個孩子,希望快點找到吧。 於是她開始邊找家附近的那條小溪,邊找林間的記號,可是就這樣找到了晚上都還沒有找到。 晚上她又只能挖雪洞來禦寒。 她都以為風斬麟肯定死定了,沒有想到他居然還一直奄奄一息地活著,看來扶光烈給他下的毒不是要命的,想留活口,只是讓他昏迷。 而是黎達對他起了殺心要殺他。 就這樣她們找了3天還沒找到房子,幹餅也吃了很多了。 阿阮那匹馬也累死了,他們只能喝點馬血來取暖,又割了點馬肉來烤著吃。 接著只能把包裹和風斬麟都讓踏雲騎馱上,晚上睡雪洞,白天繼續走路前行和吃點馬肉。 又過了2日,月紅頤終於在一棵樹上看見阿固做得*記號,她驚喜地喊:“阮!阮,我們馬上就要回家了!” 一棵樹、兩棵樹,終於越來越多走出密林,在半山腰的地方,看見了她魂牽夢繞的家。 她帶著阿阮艱難地向小木屋走去,她們兩個連日浸在厚雪裡,早就凍傷了腳趾頭。 她一手牽著阿阮,一手牽著踏雲騎,自己也艱難地一步一步走過去。 這個看起來已經廢棄的小屋,曾經是她住了10年的地方,是她在南部唯一的家。 但是現在卻空無一人了。 月紅頤用凍烏紫的手推開木門,只聽見“嘎吱”之聲,灰塵撲面而來,過去種種又歷歷在目。 她眼淚瀰漫而來,大顆大顆地眼淚掉在雪地上,終於她又能回來了。 她抹了抹眼淚和鼻子,淚眼婆娑地轉向阿阮說:“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好好睡一會了。” 說完她把馬拴在馬樁上,然後轉身進去屋內。屋裡陳設一點都沒有變,只是小半年沒有住人多了很多灰塵和蜘蛛網。 她安頓好阿阮坐著休息,又把她以前的榻上的灰塵全部搬出去陽光下抖落。 在重新鋪上,再把風斬麟從馬背上背下來,放到榻上、給他脫去雪化後溼掉的袍子,給他蓋上家裡的皮草。 接著她又把阿阮抱到另外一個榻上,也同樣給她換了溼的衣服和靴子,給她蓋上皮草毯。 而那件月白銀袍早就破破爛爛,他們在山林間竄來穿去,樹枝也把它掛的面目全非。 這就是人間富貴吧,轉眼就消失不見。 就如那個唱詩人說得一樣。 這便是無常。 月紅頤卻沒有丟那件袍子,現在物質這麼艱難,洗一洗三人還能保暖。 她又找到火塘邊,翻出以前的火石和火絨。去門口柴火處拿進來一點柴火,把屋裡的火生了起來。 這下家裡才真正暖和起來了。 她又去拿木桶去外面的厚雪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