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雪終於停了。 雪霽天晴,蒼穹層雲散去,霧靄消退,舉目望去,但見蒼茫大地銀裝素裹,一片雪白,溫暖的陽光傾灑而下,山林到處積雪斑駁,雪地被日光映照得一片明亮,閃爍著刺目的光芒。 雪鏡裡的一處小木屋卻另外的人間不食煙火處。 風斬麟在餵馬吃些乾草,月紅頤則在清理獸皮,阿阮整理早上風斬麟剛砍的柴火。 看似一片祥和。 阿阮邊堆著柴火,邊想到自己能活命哽咽地問: “姐姐,你說,小林兒她們還活著嗎?” 月紅頤一愣,沒有答話。 是啊,她們還活著嗎?其實她也無數次想起這個問題,在半年的相處中,她和族醫、小林兒,甚至騎射隊的人都已經相處了一些感情,現在卻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嗎? 特別是族醫和小林兒在自己溪邊被救後,一直對自己無微不至地照顧。 他們應該還會活著吧,只要不反抗暫時就會被貶為奴隸。 她剛想到這裡,只見一雙大手拉起她的手,是風斬麟!拉著她就往溪邊走。 她只得後頭望向阿阮:“阮,我去溪邊洗洗手就回來哈!” 雪雖厚但已融化了些,去溪邊路上的石頭開始十分打滑,她被風斬麟拉得偏偏倒倒,乾脆想甩開他的手,自己走。 這時風斬麟卻拽得更緊了,一使勁拉過她橫抱起來,輕鬆地腳尖觸地快速躍過那些滑石。 月紅頤好久沒有與男人這樣接觸過,又羞又惱,在懷裡也不安生,想掙扎下去,風斬麟不想兩人都摔倒在雪地上,有很多石頭怕磕著她。 低吼:“別動!” 月紅頤卻也不幹,直接喊道:“你放我下來!” 風斬麟耍賴皮道:“行,放下你。” 然後直接抱得更緊,直接吻了上去。 兩片唇瓣相碰,清涼又溫熱的電流觸感瞬間直抵心臟。 她的身子一顫,一雙美眸大睜,直直地看著風斬麟。腦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緒都不翼而飛,她想記起什麼反抗什麼推開什麼理智什麼混蛋全全忘了個乾乾淨淨。 只覺眼前本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而雪中的他眉眼俊秀霸氣,眼眸裡帶著火熱的亮光。 這一吻是如此真實,又是如此虛無縹緲。她似乎化成了雕像,只剩餘一個空空身體軀殼,魂魄已經魂飛天外。 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覆在她唇瓣上的唇好燙,直燙入她的心,讓她身子由內自外都暖和起來。 他忽然離開她的唇,姿態霍然,動作猛烈,他一手拉著她,另一隻手將她亂甩的手抓住,還想又吻上來。 這時月紅頤才反應過來,直接一耳光甩在風斬麟臉上,“啪”一聲巨響,順勢雙手用力推開風斬麟,風斬麟一個踉蹌不穩,直接倒地,月紅頤也跟著倒下。 風斬麟眼疾手快地瞄見月紅頤倒下的地方頭下正好是一個雪化後的大石頭,她的頭剛好要磕上去,連忙伸出手掌,幫她墊在石頭上。 只聽他“哎呀!”一聲喊疼聲,兩個人齊刷刷地倒在溪邊的雪地裡。 月紅頤只覺得後頸暖和,顧不得剛才的靦腆害羞,爬起來一看風斬麟的手為了護她已被撞傷。 “誰讓你剛才!活該!”她氣急道。 風斬麟疼得呀咧嘴笑,看她還在罵自己,顧不得疼說:“我剛才怎麼啊?!我還要!” 說完顧不上手疼直接又伏身到月紅頤身上猛吻下去。 他的唇又準確無誤地覆在了她的唇上,這回不同於剛剛的狂風怒卷,而是輕得不能再輕,柔和得不能再柔和。 舌尖纏繞在她唇瓣處輕吻,如春風又似細雨,滋潤著剛剛因為狂風掃過的月紅頤詫異的唇。 冷冽和戾氣無形中散去,溫暖的感覺讓她如沐浴在暖融融的溫泉水中,這種溫柔好像能慰燙了月紅頤冷漠的靈魂。 這樣不行!月紅頤理智地剛想要推開他,他又把她更緊地抱在懷裡,不再吻她,頭埋在她的頸間,溫熱的鼻息全吐到她耳垂上喃喃地說: “紅頤,我要去救小林兒她們了。” 月紅頤從未靠他這麼近,撲面而來都是他男人味道和氣息。 他話語還算溫和平靜,但擁抱的力度緊得像是要將她擠進身體裡,他感受到懷裡溫熱的身體,想起剛才那一幕,如同未來一直擁有般慶幸。 他的頭埋在月紅頤的頸窩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