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紅頤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三日沒有睡過了,她太累了,待她醒來,一摸身邊,風斬麟不在了,心想估計又去忙了。 她也掙扎著想起床去醫張幫忙,剛坐起來,突然帳外喧譁,一會璉山跌跌撞撞要進來,他還伴隨著咳嗽聲音。 “咳咳,咳咳,師父,快跟我來,阿阮不行了。”璉山也顧不得王法禮儀,直接撞了進來。 “什麼!”月紅頤一驚,立刻披上衣服,拉開簾子,拉住璉山說: “你再說一遍。” “阿阮不行了。” “快走。”月紅頤一想那個陪伴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小女孩,要死了?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如果沒有她自己南部的歲月該有多寂寞啊,如果沒有她自己未來該怎麼辦?命運讓自己失去了阿固,又失去了丫丫,難道還要失去阿阮? 她跌跌撞撞地出了帳,往不遠處阿阮的小帳篷跑去。 阿阮已是孤兒,天地間一個孤獨的孩子,她剛剛才過上幾天好日子,就要死了嗎? 月紅頤踉踉蹌蹌跑進帳篷,只見阿阮臉上蒼白地躺在榻上。 淚流滿面的月紅頤靠近她,只見她已昏迷過去。 只是偶爾喚:阿爸,阿媽。 其他再無反應。 “璉山,趕快去端藥!”月紅頤鎮定地喊。 哦,哦,璉山也失魂落魄地跑出去。 月紅頤摸著阿阮高燒不退的身體,命令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 她趕快找一個尖銳的東西給阿阮放血,又找了一個碗,裝了一些涼水,不斷給她推降溫的穴位。 一會璉山回來了,阿阮卻怎麼也喚不醒,月紅頤只得想辦法撬開她的嘴給她灌藥進去。 “藥還有嗎?”月紅頤問。 “不知道……不知道,藥應該快沒有了,師父剛才我去醫帳,看到死了好多人……又死了好多人。師父。我好害怕,我們會不會都要死?!”璉山邊說邊哭!他第一次見到族裡死這麼多人! “璉山!不要哭,不要哭,我們不會死的,肯定還有辦法。”月紅頤第一次看到這個曾經意氣勃發的少兒郎崩潰的模樣。 兩人正說著話,只聽見阿阮“嗚”一聲。 月紅頤馬上轉頭摸她額頭…還是燙,她又一摸她背心和手心,出了一點汗了。退了一點,但依舊昏迷不醒。 她教給她璉山如何退燒的穴位,然後說: “璉山,你先看著她,我去下醫帳。” 月紅頤起身想走,然又不放心地對著璉山說: “阿阮是一個孤兒,照顧好她,你要堅強,你是男孩子,不要怕。”說完眼神堅定地看著璉山。 “好。”往日堅強勇敢的璉山就如被退了神光,只敢唯唯諾諾地答道。 “放心,都會好的。”月紅頤說完就出了帳,果然就如璉山說得一樣,死的人更多了,到處都是哭喊聲,族外燒屍的黑煙就沒有停過。 她油然而生一股絕望,為這不堪一擊的生命而絕望。一種從未有過的黑暗感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頭, 她想喘息、她想逃跑、她想救所有人……但是她無能為力…… 看著滿地昏迷或失去的人,月紅頤的眼睛早已被眼淚所淹沒。 她跌跌倒倒地走到族醫的醫帳,果然藥又所剩無幾了,勉強可以用到晚上,那明天呢? 明日怎麼辦? 月紅頤絕望地閉上眼睛。 一會一個侍女急急忙忙地跑來,大喊族醫, “族醫,你快跟我來!我家郡主不行了。快!”她拉住族醫的衣袖,就使勁往外拽。 “我不能走,這裡這麼多病人!你家郡主是誰!你把她抬來抬來!”族醫趕快說。 “是梓央王家的大郡主啊!”侍女一邊咳一邊哭。 “可是梓光希?”月紅頤眉頭一皺問。 “對!大夫人!求您救我家郡主。”侍女馬上跪著給月紅頤磕頭。 她也不行了?月紅頤大驚。 “哎呀呀,這邊病人這麼多,你趕快找人幫你家郡主抬來!”族醫趕快喊侍女。 侍女才跌跌撞撞跑了。 果然一會幾個人把梓光希抬來了,只見她早已昏迷,臉色蒼白無力。 族醫和月紅頤上前一看,梓光希往日風華絕代的臉上早已形如枯槁。 她不知道病了幾日了。 族醫馬上搭脈,然後對著月紅頤搖搖頭。 月紅頤嚇得往後一退,梓光希這次真的扛不過去了?她依然記得她和扶光烈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