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很容易感冒!&rdo;我依舊冷著臉說:&ldo;這關你什麼事!&rdo;他將我拼命往傘下拉,肩膀蹭著肩膀,似乎感覺得到他身上暖熱的體溫。他以教訓的口吻說:&ldo;你再怎麼對我不滿,也犯不著和自己過不去。&rdo;
我一聽,頓住腳,這話說得不錯,我幹嘛大冬天的站在外面淋雨呀,受罪的還不是我自己,拉著臉一時沒說話。他擁著我,頭低下來,呼吸就在我耳朵邊吹動,慢悠悠地說:&ldo;我本來想去找你的,站在視窗,老遠就看見你茫茫然地朝這裡走來,然後站在下面發呆,連下雨似乎都不知道‐‐&rdo;我像被人無意中撞破心事,臉上驀地熱辣辣的,耳朵根似乎都紅了,瞪著眼有些惱怒地說:&ldo;幹什麼,幹什麼?我就不能來?這路又不是你們家的!我愛上哪就上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還用你來說!&rdo;
他忽然低聲笑出來,&ldo;好好好,我不說,這路的確不是我們家的。不過,你為什麼偏偏走到這裡來呢?&rdo;我被他戳破臉皮,一時間有些尷尬,沉下臉說:&ldo;關你什麼事!&rdo;甩肩想掙脫他的鉗制。他扳過我的臉,說:&ldo;別動。&rdo;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要替我擦拭臉上的雨水。我趁他一手打傘一手拿手帕的工夫,&ldo;哧溜&rdo;一聲鑽出來。我轉過臉看向別處,&ldo;誰讓你動手動腳的!我走了。&rdo;
頭也不回大步跨出去。他站在後面喊我:&ldo;林艾,別鬧了,小心路上淋出病來。&rdo;我寧願淋出病來也不和他待一塊!他追上來,&ldo;好好好,那拿著傘總行吧。&rdo;我沒接,&ldo;不要,誰要你的破傘!&rdo;他又笑。我惱極了,&ldo;笑什麼笑!你有病呀!&rdo;他還是笑嘻嘻地看我,卻沒說話。我不理他這個瘋子,轉身就走。他&ldo;哎哎哎&rdo;的一迭聲叫住我,&ldo;剛才在下面站那麼久,想什麼呢?&rdo;聲音柔軟得像三月的春風,鼓鼓地漲滿整個心胸。
我微微著惱,欲蓋彌彰似的說:&ldo;沒想什麼,就發呆。覺得你們家的松樹長得挺好,跟演義小說上說的傘蓋一樣,將來必出貴人。&rdo;他滿臉笑意,&ldo;哦‐‐是嗎?那我算不算貴人?&rdo;我罵:&ldo;美得你!整個一潑皮無賴,油腔滑調!&rdo;他忽然說:&ldo;要不要接吻看看?我一直遺憾,當年怎麼就沒有抓住美人投懷送抱的機會,白白的‐‐&rdo;我羞得不行,啐道:&ldo;呸!你就一色狼,耍什麼流氓!&rdo;
他站在那裡任由我罵,斜著眼挑眉看我,很有些樂在其中的感覺。我忽然有些著迷,看著他這個樣子,就像普通情侶打情罵俏一樣,差點沉淪下去。忽然想到橫亙在我們之間無數的障礙,心亂如麻,冷硬地說:&ldo;宋令韋,你到底什麼意思?就為了調戲我來的?&rdo;他嘆口氣,將手中擎著的雨傘往地下一拋,說:&ldo;冒著三千里的風和雨,星夜兼程,只是想看看你,就為了看你一眼。&rdo;
我忽然說不出話來。他指著牆角處說:&ldo;林艾,你剛才站在那裡,仰起頭看天的時候,我以為又回到了十年前,我寧願我們還停留在那個時候。&rdo;我黯然:&ldo;當然是不可能了,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怎麼可能當做沒發生過!我們早已擦肩而過。&rdo;&ldo;那麼十年前的事,我們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是不是?&rdo;我討厭他的強詞奪理,氣憤地說:&ldo;十年前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do;他接上去說:&ldo;那你為什麼又回到這裡?&rdo;我垂眼,&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