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嗎?臉上也有傷痕,嘴唇也破了,還有鮮血滲出來。我心頭一痛,撫摩他的臉,悄聲問:&ldo;疼不疼?&rdo;他握緊我的手,淡淡地笑,說:&ldo;沒事,一點擦傷,很快就好了。我們回去吧。&rdo;我擔心地問:&ldo;其他地方有沒有傷到?&rdo;他對我微微一笑,說:&ldo;沒有,不過傷在臉上,不好出去見人。&rdo;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受了多少委屈?還這樣雲淡風清看著我笑,我疼得心都痙攣了。
我湊上去仔細檢視,無奈地說:&ldo;怎麼辦?萬一破相的話,留下什麼疤痕,那就糟糕了,怎麼會傷在臉上‐‐&rdo;他拉過我,緊緊抱住,笑說:&ldo;怎麼,嫌棄我了?&rdo;我倒在他手臂上,斜著身子抬頭看他,輕聲說:&ldo;我怎麼會嫌棄你,愛你還來不及呢。&rdo;他眸光瞬間瑩亮,手指在我臉上來回遊走,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撫摩。我按住他的手,貼在臉上,無言地看著他。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瞳孔裡唯一的人影‐‐小小的,靜止的我,同樣無聲地凝望著他。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的影是不是就這樣映在了他的心上,刻骨銘心?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彷彿想深入我的靈魂深處,在那裡紮營停駐。眸光糾纏在一起,彷彿一瞬,又彷彿永遠,是如此的難解難分,悲傷難言。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此刻的眼神,僅僅一剎那,卻在永恆裡收藏,想必他也一樣。
有一種薄薄的淒涼在心底蔓延滋長,分散至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不知過了多久,他俯下頭輕輕吻我,一直在唇邊徘徊流連,彷彿沒有重量‐‐像輕盈的雨蝶,在陽光下款款飛舞,卻縹緲無蹤,琢磨不定。不知道為什麼,心痛得無法把持,呼吸似乎都哽住了,眼睛一濕,我抱緊他的脖子,伸舌舔吻他嘴角的傷口,碰了碰他的下唇。他輕嘆出聲,臉對著臉,鼻頭來回蹭動,囈語般說:&ldo;艾,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rdo;
有一種喜悅和感動,滿到極致卻是驚慌害怕。我抱緊他,用盡全身力氣,只希望再緊一點,再緊一點,緊到窒息也無所謂‐‐哪怕就此死去。我整個人埋在他懷裡,看著他黑亮的眼睛,柔聲說:&ldo;我知道。&rdo;他只是親吻我的頭髮,一語不發,一切盡在不言中。我跳下來說:&ldo;走吧,我們回家。&rdo;他牽著我的手,回頭一笑,用他特有的語調說:&ldo;好,我們回家。&rdo;我跟在他身後,真的只想這樣,亦足矣‐‐不管明天在哪裡,一切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他沒有去上班,將書房當成辦公室,讓秘書將當天必須處理的急件送過來。我去開門,他秘書乍然下見到我,第一反應是後退一大步,抬頭去看門上的標號。我忙說:&ldo;是蕭秘書嗎?沒走錯,沒走錯,快請進,令韋正等著你呢。&rdo;他立即鎮定下來,對我一笑,說:&ldo;你好。&rdo;宋令韋聽到動靜,從書房走出來,不冷不熱地說:&ldo;你來了?請坐。&rdo;蕭秘書見到他臉上的傷,似乎吃了一驚,睜大了眼,反應過來,咳了一聲,說:&ldo;宋總,這幾份都是急件,正等您的批示;另外還有一些,您過目一下,都分類放在資料夾裡。&rdo;
他點頭,說:&ldo;你等一下,這幾份急件我先看一下,簽完字再讓你帶回去。&rdo;蕭秘書點頭稱是,畢恭畢敬站在一邊。我笑說:&ldo;蕭秘書,你請坐,請喝茶。&rdo;他雙手接過來,連聲說謝謝。我轉身進房間,不打擾他們工作。正趴在床上翻相簿,他推門進來,問:&ldo;看什麼呢?&rdo;我笑說:&ldo;看你呀。&rdo;他跟著躺下來,和我一起看相片。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