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嬉戲的蝴蝶失了依託,原地舞著繞了兩圈,向著竹林深處飛遠了。
“真奇怪。這時節竟然還會有蝴蝶。”南宮御眼望著蝴蝶飛走的方向奇道。
木芫清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屋子,眨了眨眼睛會心一笑。眼下剛剛開春,天雖不那麼冷地透骨寒了,風吹在臉上卻依然如刀割般的疼,正是春風吹裂石的時候,哪裡會有什麼蝴蝶翩翩起舞呢?除非……那不是兩隻普通的蝴蝶,而是有人施了法術幻化出來的妖蝶。而此時此地只有四個人,南宮御是不知。她木清是不會,蘿蔔想來是不屑。剩下的,便只有一隻迷蝶精阿蘭了。
木芫清暗自好笑,心想這阿蘭也是多事,她必是看見我跟御一前一後出了房門,心下好奇,便悄悄扒在窗戶上偷看我們在做什麼。見御在吹笛子,有心捉弄我們,便幻化了兩隻蝴蝶出來。她自己就是隻小蝴蝶,幻化出一兩隻蝴蝶來自然是小菜一碟,只是太沒有創意了。這場景,要是來一場漫天飛舞的粉紅色雪花該有多出奇多浪漫啊。
她卻不把這一番猜測跟南宮御道明,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這是一對梁祝蝶,它們最能識別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若是感應到了周圍有那心底良善的好人,就是身在蛹中也著急要破繭而出,去見一見那讓它們欽慕感動得善人。所以御,你並不是個不祥之人。你看梁祝蝶繞著你流連不絕,便是因為感應到了你內心深處那分赤誠真情。”
“芫清,哪有這種事,你別騙我了。你不過是拿好話來安慰我了。”南宮御感激又不以為然地淡淡笑了笑。
“沒有啊,我沒有騙你。我發誓,這真地是梁祝蝶,關於這對蝴蝶的來歷,其中還有一段催人淚下感人至深地故事呢,你要不要聽?”木清信誓旦旦地說道。
誠然她沒有騙南宮御,阿蘭幻化出來的那兩隻蝴蝶。藍的上面有黑色條紋,白的那隻卻是白底黑點,確確實實是一對貨真價實的梁祝蝶。誠然她也確實是拿好話在哄南宮御。
“好啊。你倒說來聽聽。”南宮御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點點頭笑著應道。
於是木芫清迫不及待地將流傳了千古的絕唱故事——梁山伯與祝英臺。加油添醋地講給了南宮御聽。末了說道:“最後那梁山伯就和祝英臺化作了兩隻蝴蝶。飛出墳墓直達天際,永遠在一起了。因為梁山伯死的時候穿的是件藍袍子。祝英臺哭墳的時候穿的是件白色地孝服,所以他們化成的蝴蝶便是一隻藍底黑紋,另一隻白底黑點。很多人只要見到蝴蝶便高呼‘梁祝’,殊不知只有那一藍一白、也有的是一藍一黃,相互追逐嬉戲的蝴蝶才是真真正正的梁祝蝶。御你看,梁山伯和祝英臺他們兩個人雖然生前受盡阻擾不能在一起,死後卻能生生世世纏綿互繞起舞天涯,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歷盡苦難終修成正果了。所以世上這些事兒哪,沒有什麼好還是不好的,就看你是怎麼看待它了。你若一心認定它是場災禍,那麼就只會覺得它越演越烈,糟糕透頂;
能換一個角度,把它看作是幸福降臨前的一場考驗,得了擁有幸福的資格,那你一定會發現,其實出現在你眼前地是一道嶄新的風景。生活中總會有些痛苦和孤獨,那些不過是生命賜給我們還沒來得及開啟的禮物,只要用心投入的活過,便再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
許是木芫清那一番有關蝴蝶的大話起了作用,打那以後南宮御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飯菜也吃得比以前多了,只是偶爾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跟木芫清提點意見:“芫清,你做菜時能不能少放些辣椒?我不習慣吃辣。”
也肯積極配合地跟著蘿蔔學習如何做個合格的血妖了。蘿蔔除了教他一些做妖之道,還教了他一門極厲害的本事——御水術。方圓五里之內只要有滴水星子,都能被他召喚過來凝結成一把無堅不摧地冰劍,長短粗細伸縮自如很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