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要與我站在同一陣營,動用庫銀了。現在他自己查出來,也明白了朝臣們的意思,沒人支援他不敢輕易動那些庫銀,所以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我這才有些明白,原來太后出宮,就是想避過與順治的正面衝突。“那……”我吶吶地開口,“向大臣們籌些銀子,又可以不動庫銀,芑不是一條解決之道?” “的確是一條解決之道。”太后道:“不過……一次行了,兩次呢?三次呢?若是開了這個先例,日後誰還肯為朝廷盡心盡力辦事?況且向朝臣索捐,誰能捐得多?誰又敢捐得多?一年的俸祿不過那麼點兒銀子,若是捐得多了,不是擺明著告訴眾人他貪了銀子麼?” 太后說得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但我又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那麼些人死於疫症?” “一將功成萬骨枯。”太后看著我,“治國也是如此,想要得到更多,必然會有放棄。他……始終看不透這一點。” 我怔在原地,細細地思索太后的話,突然間,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由得打個冷戰,身體也不能自抑地微微顫抖。身為帝王,不能感情用事,不能意氣用事,要冷靜的看待每一件事情,權衡利弊,再作出最終決定。太后說,他始終看不透這一點,那麼……太后竟是要用這十萬條性命老教會福臨該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帝王嗎?所以太后對此事不聞不問,任由朝臣們合起來瞞著他,讓他氣急敗壞,讓他無能為力,最終讓他明白,皇帝不是那麼還做的,不是想什麼是什麼,要懂得取捨,相信這十萬百姓,是矣鑄就一副襯得上帝王地鐵石心腸了。 這就是他要走的路麼?這就是他要學習地帝王之術麼?不嫌太過殘忍麼?驚恐之餘,對他又是深深的疼惜,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少年,他每日所學的,就是這些! “你不必替他抱屈。”太后仿似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你所想的,他一早就明白!” 我心中驚訝至極,是了,他定然是明白的,所以他才會在太和殿燒燬時那般模樣,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怕百姓恨他,更怕他將來要面隊的路! 看著我一臉的憐惜,太后冷哼一聲:“你真的不明白。” 我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她,她的臉上蒙著一層寒霜,“他正是明白這其中的一切,所以他才會做這種抗爭,你道他是真想去朝臣家收銀子麼?他是想逼我向他回來,你道他剛剛真是在痛惜我們間的母子親情麼?他是在引著我向他低頭。這麼些年來,我們之間還剩下多少親情,我們自個兒最清楚!”太后的臉上夾雜著一絲痛苦,眼中現出點點瑩光,“你,真的瞭解他麼?” 太后的話驚得我一陣失神,就連太后何時離去都未曾發覺,怎麼會?我的腦中不停的響起太后所說的,試問世間有哪對母子會用這種相互試探的方式相處?他們之間的隔閡竟然深到這種地步? 回過神來,殿上只剩我與襲人,襲人道:“主子可要去找皇上?” 我輕輕搖了搖頭。“讓他靜一靜吧。”不只他要靜,我也要靜一靜,他們母子鬥法。我又要怎麼做呢? 出乎意料的,回到坤寧宮。順治竟然等在那裡,見了他,我有些不知說什麼是好。他盯了我半天,緩緩地開口道:“她……都說了什麼了?” “她說了什麼你真的想知道麼?”我說道:“還是你只想知道她對這件事的態度?” 他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還問什麼。她的態度一早就擺在了。”他自嘲道:“我還以為自己在她心中會有一點地位的,誰道……” “福臨!”不知為何,他的樣子讓我沒來由的生氣,“你這是什麼話,他始終是你額娘。” “是麼?”他嗤笑一聲,“若是她也這麼想便好了。” “那你就沒有錯的地方呢?”我氣道:“你故意在她的面前做出那副樣子,你可知她見了心中有多難受!” 順治不予置否的笑了笑,我急道:“你為何這麼做?” “我這些都是向她學來的。”他看進我的眼中,“若說故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