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不一樣,脫離了社會『工蟻』的階層了,每天散漫的如同村裡的一條老狗。
桃花潮如約而至,先是幾株,然後是一片,最後是滿枝滿樹,一團團一簇簇的染遍了整個小村落。
這可把民宿中的一幫人給希罕壞了,拍照的拍照,合影的合影。
當然了少不了熱愛寫生的一些同學在桃樹花海中,擺開了架式擲筆揮毫,寫起生來。
桑柏也喜這時節,不是說麼:春天讓一切看起來都充滿了希望。
今天一早,桑柏翻身起來,開始給全家人做飯,老丈人一家,連著兩個小舅子都離開了,桑柏家裡就剩下一個外姓人,還是掌大權的那種。
生火做飯,等著飯一好喊著媳婦,然後把兩個大的從床上拖下來,把衣服給套好,然後一家人圍坐在小四方桌前開始吃早餐。
吃完了早餐,如同加了油一般,桑詡和桑彧開始瘋玩,逮什麼玩什麼,秋收自然是繼續當起了大奶媽。
有秋收在,桑柏兩口子都很放心,所以兩個大孩子的活動幾乎是不受限制。
桑柏今天吃完飯,則是往呂慶堯家裡去,因為昨天晚上老頭派人來通知,說是今天早上要商量一下村裡的事。
桑柏也屬於話事人,還是主要是話事人,所以在村裡他得去,不在村裡別人會等他回來再開不會。
現在村裡幾乎是沒什麼壯年了,因為窯廠開了工,新弄的門窗廠架子也搭了起來,別說是村裡的老爺們,大媳婦了,就連附近村子的,也有不少人開始給柳樹莊幹起活來。
不過離家都不遠,兩三天就能回家一趟,尤其是柳樹莊的爺們們,幾乎個個都已經脫離了一線勞動,從事的都是輕快的活兒,像是會計、保衛和業務的活兒。
所以還不至於鬧出以後兩口子一分就是幾個月的情況。
「三嫂子好!」
一路上就是不停的打招呼聲,一直到桑柏站到了呂慶堯家的院門口。
大門是開的,呂慶堯家的那條老狗正趴在院子裡,聽到桑柏的腳步聲,狗頭也不抬,僅僅是動了一下尾巴,表示之後便閉著狗眼繼續趴著。
桑柏今天沒有興趣撩狗,邁開了步子進了院子。
「有人沒?」
桑柏喊了一聲。
「進來吧!」
順著聲音,桑柏發現大家都在堂屋坐著呢。一幫老旱菸槍,吧嗒吧嗒湊在一起吞雲吐霧的好不快活。
不光是有香,還有瓜子和炒花生,像是呂慶堯還還有一些糖塊,雖然都是水果硬糖,但是拿來待客已經算不低了。
桑柏進了堂屋,自己摸了一條小板凳坐下來,順手剝了一個花生撂進嘴裡,同時和老人家們開起了玩笑。
「怎麼著大家都失業了,有點精氣神不足啊」。
桑柏說的失業是指從今年開始,村裡超過六十歲的老人,已經不能去窯廠這些地方工作了,一是村裡的年輕人成長起來了,二是那邊的活都是硬活兒,幹久了傷身體。這是全體村民的意見,想的通的要執行,想不通的也要執行。
「有什麼失業不失業的,菜園子果樹林子能幹的活多了去了,就怕人手不夠」季維根笑著把煙鍋子往腳上一磕,重新換了一鍋子煙,繼續吧嗒了起來。
桑柏樂了樂沒有往下扯。
聊了一會兒,等著最後一個陳顯福到了,這會便開了起來。
「今年春耕那機器能趕的上麼?」
這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柳樹莊的人手是嚴重不足,農業上如果不靠著桑柏提供的好種子,柳樹莊依舊是瓜代菜的命。
但是現在生活好了,主要的勞動力又出村進廠,那麼呆在村裡的這些『老弱病殘』之類的人員,自然想著發